有一天他假意出门,却偷偷躲在鸡棚的屋顶,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偷了他的鸡。
过了不大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牧人心跳加速,额头上也见了汗珠,将手中的刀子握得更紧了。
但他却看见了难以相信的场景:进来的是那头被自己救下的漂亮的母羊。
只见它左顾右盼,走到雏鸡身旁,一伸脖子便吞下一只雏鸡,动作迅捷无比,完全无法想象平时是吃草的。
母羊嚼着雏鸡的骨头,咯吱咯吱作响,牧人心中毛骨悚然。他引回来一只什么怪物啊?
这时只见母羊的毛色渐渐发亮,变得如血般通红,和那天他见到的红光一样。
母羊吃掉了三十来只雏鸡,心满意足,咩咩的叫起来。
这一叫不要紧,牧人看见了它口中纵横交错的獠牙。
牧人吓坏了,脚下不稳。他扑通一声从屋顶落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刀子也撇到一旁。
母羊望见主人,拨开四蹄,优雅的走过来。
木人浑身疼得厉害,颤声说道:“羊儿啊羊儿,我平时总算待你不薄,你不会恩将仇报吧?”
他这句话本不期望得到回答,因为众所周知,羊是不会说话的。
但出乎意料的,这只羊开口了,是一个轻柔的女声:“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也不想这做。但是……”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狠毒“我实在是太饿了!”
牧人的哀嚎与黄狗的狂吠在院子中回荡,不久后便寂静无声了。母羊迈开优雅的步子从院墙跃出。它甩了甩身上的血迹向前走去,这座山村里共有几十户人家呢。
锦官城,大慈寺中。
陆恒靠在书案后面听事务官报告最近发生的重要事情。事务官每说几句就会偷偷抬眼看看陆恒的表情,遗憾的是,他无法从这位宗主的脸上读出任何东西。
他似乎永远都在淡淡的微笑。
事务官足足讲了一个时辰,口干舌燥。陆恒忽然道:“你为什么不坐下喝口水,然后慢慢讲?”
事务官是第一天上任,没注意到自己屁股后面果然有把椅子。他嗫嚅道:“这……宗主面前,岂有在下的位置。”
陆恒道:“你坐着讲,我坐着听,合情合理。为什么不该有你的位置?”
事务官踌躇半晌,抱拳道:“那就谢宗主赐座了。”
小和尚阿吉捧来一壶凉茶,事务官咕嘟一口灌了下去——他实在是渴坏了。
陆恒忽然问道:“你还有多少事要说?”
事务官翻了翻手中厚厚一摞折子,说道:“有关百姓生计的共六件,整军练兵的四件,平叛的一件……”
陆恒道:“等你说完,恐怕今天也过去了。这是你第一天上任,我不怪你。但记着以后捡要紧的说,不相干的小事自己拿主意便好。”
事务官满头大汗:“是,属下明白。”
陆恒淡淡一笑,又说道:“你也不必紧张。只需守规矩,爱怎么做都随你,我不会干预。”
事务官松了口气,却猛然想起关于这位宗主大人的传言。
大家都说陆宗主信奉黄老之学,讲究垂拱而治,即:不瞎管,不折腾;当政半年以来确实风评不错。
但另一方面又有人叫他“陆阎王”。
因为谁若坏了他立的规矩,便离死不远了。这不是比喻,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死”。
郫县的县令贪赃枉法,又令当地恶霸打死了告状的百姓,一时民怨沸腾。陆宗主听说后,二话不说,骑上匹快马便赶奔过去,将还在坐堂的县太爷钉死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人们正在纷纷围观时,墙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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