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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先生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女娇娥呢?”
“吕先生的确大才,虽然写得隐晦,可字里行间却又写得明白,细看看,总会看出来。”
“哈哈哈,先生真聪明!是鸣风太笨了!”
……
他们的确只聊了些当年的事,从她被人说是阴柔的贵公子一直聊到她离别时画了幅画要他看 ,对于国家大事却是只字未提。
她笑得明眸皓齿,亦如当年青涩时那样的开心,在落石村的那三年,是她前半生最快乐的时光。
无数次做梦,她都梦到了落石村学堂前的那片桃花林,那片林子里她和先生都有着最好的年华,也做着她画与他画里的举案齐眉……
可无数次做梦醒来,也才发现这也只是梦。
不过今晚虽然回不到那片桃花林,但有他在,想来那片桃花林就在。
明珠娇美的容颜满是开心的笑容:“对了先生,你知道鸣风的这个乐坊为什么叫清月吗?”。
也几乎没有思虑他道:“我寄愁心与明月?”。
“先生只说对了一半,明月终究还是太冷清,送不到人的思念,冷冷清清,所以才叫清月。”她还正开心的说着,却突然花容失色
,悲伤了起来。
她静静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映着的都是他,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
已是夜半时分,乐坊外的万家灯火也熄灭了大半,他无意看向窗外,却见今夜的月格外的亮,莹莹白光照得地上像铺了一层薄纱,可也少了往常陪伴它的点点星光,显得孤孤单单、冷冷清清。
最终,一声叹息自他嘴中叹出。
明珠看着她眼圈微红了起来 ,欲言又止,顿了顿轻启朱唇:“先生,你说过道理说出来容易,做出来最难。可其实呢……这个道理我永远也做不到。”。
她完全哭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又似是下了莫大的勇气,她微微起身向他探去,就要化作最柔情的水融在他怀里。
见着这一幕,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可也就要到他怀里时,她停了下来,没有再哭泣,而是露出一个饱含苦涩与辛酸的笑:“我啊……真想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先生,可惜……它不在了!”。
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出身高贵的她也看似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可实际在她走出落家村回到京城后就已经深陷命运的泥潭。
在泥潭中,她褪去了当初的烂漫天真和青涩,有的只是在深宫大院中日渐养成的阴谋算计,她早已变得污浊不堪。
这样肮脏的她无论是身体或是灵魂上,她哪样配得上先生呢?
“我教你兼济天下,你就该放眼去看看这天下的。这天下一直都很美好……”他睁开了眼,说得无喜无悲,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她冷笑一声,声音里没了先前的尊敬和爱慕,多了几分怨恨。
他不再讲话,而是再次闭上了眼,房间也再沉寂了下来,沉寂的像一潭死水,无论丢什么进去,即便会泛起波澜,可死水就只能是死水,永远活不了。
隐在暗处的慕容修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在些根本没有的记忆里,她记得莫无念还有个形象来着,苍生大爱和儿女情爱,他总是会选择前者。
也许呢……人无论把前尘往事忘得多厉害,可一些东西一旦刻在骨子里,怎么都不会忘,这已不是习惯,而是成了本能。
吴沐倒一直看得狠开心,就跟在看场戏一样没心没肺,甚至还特意弄了一袋瓜子边看边嗑了起来,看着黑子拒绝明珠,她当然开心,可看到明珠说出那句话后,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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