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寸头男已将长鞭提起,两只铜铃大眼却是往余唐身后瞟去。
余唐被他这一顿威慑,已是惴惴。
此刻见他眼色有异,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本能地扭过乱蓬蓬的小脑袋,睁眼处,却见赤红红一团火光迎面扑来。
眼都来不及眨,瞬间便觉双目剧痛,面似油炸,什么也无法瞧见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瞬那间,双目便已被红绳男喷出的火龙灼瞎,乱蓬蓬的头发也爆起耀眼火花。
惨呼中,余唐只得将怀里的猴儿抛到地上,双手在脸上、眼上、头上又抓又拍,却无法减轻丁点痛苦,更不能将头上火焰拍熄。
“好好好!烧死这多管闲事的小崽子!”
“不错不错,如此年岁,皮肉正嫩,烤了定然香得很!”
“有口福哩有口福哩,不枉俺刚刚扔了那多铜子儿咧!”
“……”
四下里,围观百姓亲见场中脏兮兮的小乞丐顶着一团熊熊火光抱头乱窜,不由再次兴奋地大声呼喝。
在剧痛中挣扎的余唐隐隐约约听得几分,胸中满是悲愤。
这世道,当真是人如蝼蚁,命比纸薄。
可恨自己穿越一遭,手无寸铁,胸无点墨,不仅不能鸿图大展,甚而连活命都成了问题。
沦落为一街头乞食的流浪儿尚且不够,今儿还要如那黄猴一般,被这世上歹人烤了分食才罢。
“哈哈哈——”
思至悲愤处,余唐竟是全然不顾被火灼烧的剧痛,停止乱窜的步伐,仰头一声冲天大笑。
然后俯身一摸,将脚边的柳木拐棍胡乱抓起,双手攥着便朝身周扫去。
“好崽儿,老子的三昧真火都烧不死你,啊——”
一声闷响,余唐只觉手中拐棍一顿,便听到红绳男发出惨呼,也不知砸中了他那里。
“大兄!”
“阿郎!”
在那惨呼之后,便是一男一女两声惊叫,想来那汉子被砸得不轻。
“被砸死了?”
“咋么可能?那汉子结实着哩!”
“脑瓜都开瓢了,还不死?”
“好像是真的死了咧。”
“这汉子看着结实,原来是个样子货,呵呵何……”
两声惊叫未断,周遭百姓乱轰轰的议论声又即响起。
这些人只管瞧着热闹,哪管遭殃的是谁。
此际,余唐脑袋上的头发已被火焰烧了个精光,好在没有继续烧着他的头皮,竟是慢慢熄灭了。
只余一颗红通通锃亮的光头,形如一个小沙弥。
火焰熄灭,灼痛也减弱了几分,终于恢复一丝清明。
“我,砸死人了?”
双手紧攥柳木拐棍,余唐心生疑窦。
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这柳木拐棍又非铁打钢炼,怎可能一棍子便将那壮实男子给砸死了呢?
“好崽子,你竟砸死俺大兄,俺要将你锉骨扬灰!看鞭!”
正在余唐心中犹疑不定时,寸头男声如洪钟,暴喝挥鞭。
呼啸的破空声由远及近,不用看也知道打猴鞭已然朝自己兜头劈来。
余唐双目已瞎,只能听声辨位。
知那打猴鞭甚是厉害,心惊胆战之际,唯有慌忙举棍朝声音来处扫去,希冀能够挡住一二。
“嘭!”
又是一声闷响,余唐只觉手中柳木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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