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我提着不太大的行李包跟在后面。我没念过书,只有少爷教过我识字,所以我走进堂厅,看见挂在墙上的字画很是局促。
少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抬手对我招了招。“过来。”
我小步跑过去,小声说:“少爷,我们要在这儿住吗?”
少爷弯下腰,腰间的衣衫就皱在一起,我丢掉行李,抬手替他整理平整,少爷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以后要叫老爷了。”
可是为什么?我叫了六年的少爷。
少爷被领去后院,我被胖女人拉到一边,她拉着我叨唠了很多,琐碎的声音吵得我耳朵疼,我心里发慌,慌的没什么道理。
1.1
夜里刚起灯,院里进了车,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一个稍瘦些,穿着黑色西装,修长的左腿微微曲起,手揣进裤兜里,他站在院子中央,昏黄的灯影致使我看不清他的脸。
少爷从后院出来,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我甚至没来得及叫住他。
留下的男人则走进来,走进门槛,直到玄关明晃晃的灯打在他脸上,我才看清他的长相,他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条纹交错的领带松散在脖子上,额前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半边眼睛,薄唇染了霜色,眼里没什么情绪,面色不虞的指着我问胖女人是不是少爷带来的狗崽子。
你才是狗崽子,你全家都是狗崽子。
我腹诽道,但是不敢吱声,他身上的气场压得我喘不过气,况且他是主人,我不是。
——这是我第一次见陈锋。
2.
6月3号,天气很晴朗
胖女人说少爷是这里的老爷,我以后不能常常去找少爷了。那天在院子里没进门就带走少爷的是德尔莎夫人的管家,至于吓得我不敢吱声的陈锋是德尔莎夫人的儿子,少爷名义上的继子。
我用了三天才把关系捋清楚,太复杂了。
德尔莎夫人不常回来,我只在一次家庭聚会上见了一面就再也没见过,是一位非常优雅的--中年女人。陈锋倒是天天回来,有时一身酒气,有时一身血气,我不敢去扶,胖女人就拉着我去扶。
因为陈锋,我要天天等门,真是惹人讨厌。
来到这里以后,我就很少见到少爷,有时他会从房间里出来,和我打个招呼,有时会穿得十分松散叫我去买东西,少爷越来越像养在玻璃罐里的花,我在外面,却看不见他。
我在院子里种了少爷喜欢的花,明年春天应该会长出花苞,等到少爷23岁生日就能开满整个院子,我拿着铲子浑身脏泥站在院子里,有些开心。但陈锋老爱在我花土里倒牛奶,弄坏了好几朵种子,我越来越讨厌他。
3.
今天下了雨,胖女人早早收拾好停了工作,她说陈锋今天不会回来,叫我不用等门。我撑着雨伞去翻土,看见埋在土里那一截儿植物根茎漫出混着雨水的白色牛奶,我气得将铲子戳进土里,转身进屋。
我进到屋子里,发现玄关湿了一块儿,灯也熄了,想着是不是雨水吹进来了,于是提着毯子往后走,打算去烘干房用烘干机弄干,不然明天胖女人要生气了。
我其实很少来后院,胖女人也很少来,我们夜里不来,白天才能过来杂物房和博物间。因为在下雨的缘故,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冷的我起鸡皮疙瘩,手里捏着地毯,湿哒哒的弄了一手水,我快步走到门口,想着赶紧弄完回房间睡觉。还没推门,就听见一些细碎的声响。
在这时我听见了少爷的声音。
我有些高兴,好久没见少爷,打算推开门去找少爷,手刚抬起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很哑,像揉了一把沙在嗓子里,这声音我极不喜欢,也极清楚是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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