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下去。唯有楚叶,独孤信,燕凝脂三人于席位上立起,对祁琏微一拱手,而后躬身行礼:“外臣参见东尧皇帝陛下。”
群臣之中响起了细微的骚动,很快又归于无声。
祁连打量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了一圈,眼底透出阴鸷,面上却淡淡道:“都免礼。”
三人随众人一齐道了声:“谢皇上。”然后重新坐下身去。
祁琏从两列案桌中央缓步穿过,踏上丹陛,后面的婢女已经张起了青幔和仪仗,他却并未入座。乐师停止奏乐,众臣都心知肚明皇帝要说些什么,一个个屏气凝神,恭耳待听,一时间殿中又是落针可闻。
祁琏扫过众席,沉缓开口:“朕今日设宴于宫,实为迎接两朝使臣。”抬眼凝眸,不知在看候在殿外御道边的一列礼官使臣还是更远处的城墙天际。
“使者远道而来,还带来如此佳礼。朕着实感念”祁连说着,御道边的礼官便鱼贯而入,领头者是一呈礼太监,他手里捧着一卷红黄相间的绸布,正是楚叶带来的礼单。
呈礼太监行至祁琏左侧,先对他恭敬一行礼,然后打开礼单,当众念道:“盖闻易正乾坤,夫妇为人伦之始。诗歌周召,婚姻乃王化之源。是以鸣凤锵锵,卜其昌于五世。夭桃灼灼,歌好合于百年。今为西晋皇廷,为两朝百姓大计,特遣礼部侍郎楚叶,携我朝贺礼。恭贺东尧帝后新婚志喜。愿东尧帝后百年偕老,永结琴瑟之欢,五尽其昌,早协熊罴之庆。”
苍老的声音流泻出楚叶之名及所带之礼,殿中数百人,这一刻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祁琏听到楚叶之名的时候脸色微变,眼神不经意的扫向楚叶。
楚叶只低眼饮茶,绿叶清水中倒映出一张淡笑悠然的面孔。
“东尧皇。”楚叶突然站出队列,对着祁琏拱手行礼。“临行前,我朝陛下曾宣外臣入宫,将我朝至宝交给外臣。责令外臣必将此宝亲呈东尧皇。”
接着,就见几名西晋礼官将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从殿外抬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楚叶面前搁下。在楚叶吩咐下打开箱子,殿中文武众臣都伸长了脖子试图往里面看。就连独孤信也来了兴致,试图站起来看清。但奈何祁琏在此,谁也不敢放纵。
楚叶弯下腰,一边伸手去取箱子里的东西,一边扭头对祁琏笑道:“这礼物是乃是我朝至宝,虽然样貌普通,但决计不是凡品,传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贝……”
她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抓到,只好把脑袋扭过去看,才终于把宝贝从角落里提了出来。
众人:“……”
大家默默地目送那个巨大箱子重新被抬出去,然后把视线转到楚叶的手中,那里正躺着传说中的上古宝贝——一只仅半尺高的长颈细口小花瓶。
“东尧皇不要小看这只花瓶,”楚叶侃侃而谈,“每当十五月圆之时,命人将瓶置于月下,瓶口便会自然生出茎叶,开出花朵,维持三日不凋。更奇的是,每月开出的花品种各异,绝无雷同!东尧皇可在三日内舍筵宴宾,请诸众临宫观赏……”
“轰”一声,大臣们都笑了,一旁的燕凝脂哼哼道:“姓楚的,你也忒虚伪了,没什么上的了台面的礼物就直说,偏绕那么多弯弯肠子!还上古的宝贝,哪儿捡的?”
独孤信偏头瞪她。
殿上的众臣也不由得在心里为这位异国郡主与不识礼数划上了等号。
楚叶立于殿中,丝毫不恼,仍是笑吟吟的:“外臣绝无半句虚言,七日之后便是月圆,东尧皇一验便知。”
听他这么说,众人倒也半信半疑了,收起笑容好奇地打量着瓶身。
祁琏心里自然是全然不信的,但面上也只是颔首道谢,并道:“还请贵使带我向贵国皇帝致谢。”
紧接着,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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