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如此动人,有这样的世界,那些故事想来也是极其精彩的。
谢宗师没有去打扰王元宝,当年他从白玉京里下山的时候,连王元宝都不如,进了青楼,还以为是当真的吟诗作对,直到他被个小姑娘差点拿了一血……
青楼中的醇酒,确实要比一般酒肆里的要好,毕竟,这销金窟里的,秀色可餐,酒不醉人人自醉。
但王元宝却视若未见。
这青楼红袖招里的骚人墨客仿佛置身于另一方天地,那方天地里没有谢宗师和王元宝,而谢宗师与王元宝的这方天地,却有这些沉溺在太平盛世靡靡之音中的骚人墨客,其中不乏朝堂或江湖中的权贵或新秀,一副众生相,就是市井里的悲欢。
王元宝就如同时光长河里的一块石头,静静地旁观着河流里的光阴流逝。
离阳国坐镇的,是位台山派中四境修士,儒冠剑衫,不儒不道却留着丰美长髯,此时的他却再不见寻常时候的沉郁,离阳国京城繁华市井被人以大手段阻隔,山水气运不曾波动,但岁月流转却如奔腾河川决堤般汹涌。
山水气运不动,岁月流转逝者如斯,不是山野散修能做出的手笔,最少也须是上五境人物才能施展出的。
镇守修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论是上五境人物,还是那位坐镇大秦王朝的法家圣人都是他无法触及的存在,但若是离阳国岁月流转出了问题,镇守散修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市井里的山野散修也不少,但他们却对岁月流转的变化丝毫没有发觉。
谢宗师的手段源自其师尊老牛鼻子,而老牛鼻子则来自从儒家截取的道理学问,毕竟岁月流转的改变,从其中领悟人世道理,得些许大道旁末。印证自身道理学问,正是儒家圣人最精擅的通天手段。
王元宝能看到,就是真实的存在。
青楼红袖招里挥金如土,莺燕作乐,青楼外尚有饥肠辘辘的乞儿,因为一块沾满尘土的馒头争抢得你死我活,不过为了填饱肚子。
市井小巷里的泼辣妇人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自家男人如何窝囊,不能赚得养家糊口的百文铜钱,却不知默默蹲在井台旁的男人怀里揣着一支准备送给自家媳妇的铜簪。
学堂中书声琅琅里飘荡着许多稚童被压抑的天真与跳脱,寒窗苦读的士子,一遍遍地看着策论经典,希望从中读出一番青云路与圣人学问。
金戈铁马厮杀在沙场中,士卒杀戮生命,但正义与邪恶的划分是以胜负论断,胜者王,败者寇,史书上的各朝功过,不乏真实,但更多却是扑朔的掩饰,士卒浴血,为王侯将相筑就一座白骨王座,其下万骨枯。
农人匠户辛勤劳作,但却食不果腹。
太平盛世下的阴暗与悲欢,在歌舞升平中微不足道,佛法不能说尽,追求大同不错,但圣人也筑就不了一个大同天地,耕者有其田,闲者有其职,老者有所养,妇孺有所依,只能是大部分,人总是自私的。
王元宝看见的是真正的世界。
岁月流转渐缓,时光河川依旧奔流不息,王元宝定定站在河边,在岁月中看到的诸多,是他不曾在佛经中读到,戏文本子里看到的,住持老和尚穷极一生,临死才找到的,也不过是个心安,佛法造就了顾两禅,却蒙蔽了对悲欢的观感。
到底,王元宝从顾两禅身上学到的,不过是一拳的学问。
一拳打碎的,不止是多年停滞不前的桎梏,还有那禁锢着本心天性的佛法道德。
“师父,还是对的吗?”
王元宝心中的信仰轰然倒塌,但还是不敢相信,但心湖上佛陀的影子开始模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王元宝不知道。
一杯水递到王元宝眼前,他如同得了救命稻草般,躲过瓷杯饮尽,但却不是水,一条火线自喉头滑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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