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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罗听到魔修言要辞行,那种只有猛兽才能拥有的天赋,一下就涌动出来:
“不能让谁知道你的行踪,当年青竹豆蔻就是我先做了准备,让布尹县张家做好接应,可是不止是张家一家遇害,青竹豆蔻与翠枝离嫚,他们四人也是死在张家大宅里。
你这一次回来,若是你我不死,或许这修月山庄还得存在下去,若是你我中有一人出了事,那这修月山庄可能就真是完了。”
布尹县是南郡里最大一县,俗有小南郡之称,水路交通还比南郡在通畅,而康宁王却选南郡建他的王府,是因为南郡更利防守,依山而建,若有险情,遁入山中,只要一家不亡,那他康宁王一家,还是这一片大地的主人。
进了布尹县,这一次虽与往日里带着魔长来寻医时没有什么不同,可却是多了一种重回人世的感觉,行人们的眼神也象是会注意自己了,而每一间屋里,也象是有着无数的秘密。当年那种时时会有一只抓手伸向自己的危机感又回来了。
南城张家老宅果然是一片平地,早就与牛马市集连成一片,那若大的一家子,一点曾在过这人世间的影响子也没有了,张孝义,那是多诚实厚道的一家人,按着他们牛马行的规矩,守信而勤劳的生活,只是恐惧着康宁王可能会有的强征与暴掠,才与修月山庄达成盟约,那也只是一种自保的生存,而修月山庄里一切害人的勾当,其实他一家半点也不曾参与。通风报信也让他一家灭了门,这个世道,要活下来,还真不容易!
走在这二百余年的石板大街上,每一步下硬硬的石板,透露着无比的坚硬与冰凉。十六年前自己经过这里时,总是有二三个同伴相随,而今,自己却是孤身一人。黄沙镇距着这里近千里之遥,而些时,那里的影象,却是不由自主的会出现在这眼前,那里的一行一步的熟悉,还有一人一语的亲切,全都出现在这里,与这里的一切照映着:
“前途真难呀!”
魔修言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是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哪里一个剑阁剑首会说出的话!
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如梦如幻有在眼前。除了张家不在,那些砖瓦也不存以外,其余还是原来那样子。饭店里吃一顿饭,茶楼里喝一碗茶,南郡的大小事,全在这酒肆茶楼里。黄昏时,魔修言走进马中文家中,半开半掩的小院门,还是往日的样子:“老马在家吗?”
“谁呀!?要吃饭了,有事明天来。”
“打官司!”
“找衙门去!”
不奈不烦的声音,沙哑而苍沉的传了出来,魔修言几步走到屋前,一下就推开房门。只是马中放文正坐在方桌前,桌上一碟花生,一碟猪头肉,一个沾水一杯酒,还有一个青瓷小酒壶。
一头白发的老苍头,额顶的头发都快要秃光了,那种无发的光亮是一种泛着油亮的亮光,对着面前的一个烛台。魔修言走进屋了,他才慢慢的扭转头来。眼睛看也不看魔修言的脸,只是从魔修言的身旁往外看:
“一个人?”
“没有人了!”
“来一杯?”
“来一杯。”
“死了十六年的人,还出来做什么?”
“不是我想出来,我还没有准备好,可是罗浮罗象是等不及了。”
“自己去柜子里拿一个杯子。”
说着话,从椅子旁顺手就拿起一摇铃,向空一摇,屋外就走进一条黑大汉出来,那高近顶着门的身高,让魔修言大吃一惊,只是黑脸圆而有肉,多了几分憨直,圆圆的眼睛一分忠厚,让魔修言少了一份戒心。多年来养成观人的习惯,此时又不由回来,人与类聚,物与群分,好人自是与好人相处,马老头也许还是未变,想着事,望着人。这一举动,哪里逃得过马中文的那老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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