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朱玉润的目光也稍微温和了点。到底是以才会友的一帮人,才华是最重要的。
朱玉润缩着脖子没说话。
季曼的小札被拿了过去,那大师喃喃念了几句,竟然哈哈大笑: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位施主当真是红尘中人,哪怕为僧,也是多情的僧。大师笑了好一会儿,一双眼灼灼地看着她道:真是一首好诗,施主的心上人,想必当真很是倾城,才让施主能将之与如来将较。
嗯,季曼也很喜欢这首仓央嘉措的诗,双手合十,回大师一个礼:红尘纷纷,在下割舍不了,让大师笑话了。
宁钰轩看着那小札上的诗,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季曼目不斜视,继续看其他人的。
不负如来不负卿,你的心上人是谁?
月色姣好,宁钰轩与她走在走廊上,穿过这一排排的厢房要回自己的房间去。这一路上喃喃念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季曼嫌弃地看他一眼,撇嘴道:反正不是侯爷,侯爷不必挂心。
是么?宁钰轩倒也没生气,看着那天上的月亮,淡淡地道:心口不一之人,在传闻里是会受五雷诛心之痛的。
哦,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季曼做了个拥抱太阳的姿势,然后收回来,打了个呵欠道:今晚侯爷睡地铺吧。
宁钰轩哭笑不得:这地方,睡地上可是会着凉的。
那我睡,我身子骨好。季曼进了房间就开始铺床。
就这样讨厌我?宁钰轩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男人的三大谎言:我爱你、她只是朋友、我不会做什么的。
季曼翻了个白眼,微笑道:在下睡相不好,怕冒犯侯爷,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宁钰轩轻笑了一声,当真就躺在了床上去,看季曼往地上铺了两层棉絮,再盖一层厚被。
说实话还是有些冷,不过遇见宁钰轩这种没风度的,她也不指望能换回来睡,不同床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季曼醒来,却是已经在床上了。
腰和肩膀上被人的手臂压着,怪不得她昨晚梦见天塌了。季曼冷着脸看着旁边仍旧在熟睡的宁钰轩,起身就跨过他下了床,穿好外袍之后,将门窗全部大开。清晨的凉风灌进来,直接将宁钰轩给冻醒了。
怎么都开了。他睡得迷糊,眼里有些茫然,看起来竟然有点呆萌呆萌的。
季曼微微一笑:侯爷该起身了,今天不是还要下山么?
宁钰轩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扁扁嘴:你不喜欢这里么?
为什么要喜欢一处寺庙?季曼觉得不能理解:我更喜欢自己的房子。
宁钰轩的眼神有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焦距,呆呆地道:上次来这里住我就觉得挺好的,远离凡尘俗世,什么麻烦都找不到我头上。
您这是逃避的心理。季曼皮笑肉不笑:在其位谋其政,侯爷也该回去了,定然有很多事要忙。
回去的话,她又得住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每天与一些商人打交道,累得眼下的黑色越来越浓?
宁钰轩淡淡地哼了一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再多留一会儿吧。对了,淮南今天的秋收据说是不错,虽然今年很多地方欠收,但是也有很多地方丰收。朝廷很快也会放粮,稳定粮价,你手里的粮,还剩多少?
竟然关心起她的生意来了?季曼抿唇,老实回答:粮是都赶着好时候卖完了,秋收的粮一部分被朝廷征收,也该还剩下一部分来,能让我安心卖几个月。
嗯。宁钰轩点头:明日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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