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人都知晓静江王这般安排就是为了消除二人的隔阂,只是静江王多虑了,这两人并非会在这种时候做出些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晌午已过,忙碌的二人只稍微买了几个烧饼囫囵吃了几口,此刻街上的二人已查了几家店铺,店铺中所售卖的并无任何异常,在任何日子里都未有大额卖出。两人在街上走着,回头望了最后一家药店后,便你一言我一语交谈起来。
“白兄,你是否觉得这些药铺售卖得过于平常了。”蒲沐道。
白杨道:“蒲兄不愧观察入微,无任何大额售卖,且前些日子里这些药商皆言道未发现有人将药材往山上运。这口供,出奇的一致。”
“是啊,这些药铺都开在一条街上,这条街又是县城的主道,出城都需经过此地。销售的数额虽是半斤八两,可这般‘势均力敌’的店铺,为何说从未见过有人将药材往山上运?难道全都如此不闻市井之事?”蒲沐道。
白杨道:“目前我等回到府衙内,可将这几日的线索重新捋一捋,最终得一个清白,无关之人也不会再被怀疑。”
“我也希望快找到这其中的端倪,灭了天道,还世间一个太平。”蒲沐道。
静江王正在公堂上批阅簿子,怪事是一件又一件,近两日公文还未批完。好在黔东南的县城都很祥和,邻里和睦,无甚小案;钱粮之事,因其数额不大,各方公文写得详细,之前县衙事务在静江王将各官员遣走前也被之前官员料理完,剩着这两日的公务,倒也未花太大周折。
李德飞在县衙后院房舍内与易鹏飞一家谈天,午饭已过,其妻子在房内带着其两个女儿午睡,易鹏飞便在房舍外石桌上与李德飞交谈。李德飞道:“这案子还需些时日,还需委屈易兄在县衙暂住几日。对了,家里所需的物件还差些什么,我差人去县里买予易兄。”
易鹏飞道:“大人说得哪里话,小民住在县衙中,昨夜小民一家的命都是大人们救的,如今有三餐饱腹,也有居住之所。哪里还敢谈什么短缺”
“之后几日,我等想来会更专注于办案,不能随时来看望易兄一家了。这个,是王爷与我等同僚送予令爱之礼——”说罢,李德飞便掏出了两个锦袋,慌得易鹏飞立马下跪道:“我等一介草民,怎敢收王爷重礼?各位大人,这礼,小民万万不能要——”
李德飞立马搀扶起易鹏飞,道:“这不算什么重礼,只是两条玉坠罢了。原本我等让易兄一家来此居住,是想着让易兄一家有个居住之所。易兄一家因我朝廷办案而毁,我等补偿易兄住处,乃天经地义之事。之后又因我等紧急办案致使一家受了火灾,王爷未表歉意,故差我等赠礼与令爱,此乃王爷谕令,易兄若不收,我该如何与王爷交差啊。”
闻得此言,易鹏飞才道:“大人,小民何德何能,既受大人们接生小女之恩,又受大人们救命之恩,如今,还要受王爷赠礼。小民惶恐至极,如坐针毡,想到大人们为整个黔东南百姓办案,而小民一家却在此安心享福,小民真是寝食难安。大人们若今后有用到小民的地方,小民一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易鹏飞抹了抹眼角的泪。
李德飞将两个锦袋缓缓推到其身前。日头已慢慢往西边倾斜,就快消失于大地。此刻有内侍官前来传话,对着李德飞一阵耳语,李德飞拜别了易鹏飞便前往后堂。
夜幕下,这几日天气晴朗,月色还算可观。只是街上入了夜后,家家户户便少有出门。县衙起火,安民告示似乎不能再安民,骚动一传十十传百,不安也是如此。百姓们深知,坏事说不定已在蔓延,今日是公堂起火,明日说不定便是百姓家了。上山的路已被封住,众说纷纭,山上那条清水河已变得污浊不堪,峒寨乱成一锅粥,世道中,堵不住的便是那张嘴。
白日里的药铺先后关了门,只见街边“济世药房”的掌柜上了门板后,便回到自己屋里。掌柜的房舍很简单,就摆放了一张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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