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天上零零星星砸下点点冰粒子,待到燕三走进南风镇时,地上已经铺了雪白一层。瑞雪兆丰年,银装素裹,纯洁雪白的南风镇,万家欢笑,好事的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家门,雪仗打得不亦乐乎,小西街的废墟残骸全被大雪淹没,好像从来没发生过那些残忍丑恶,好似那三百多口热闹喧嚣的人只是安睡了,或全部搬走了,一片安宁。
然而,有些人是没有睡的,没有走远的,不得安宁的!
当年他们救下的那个孤儿还记得,这些年吃过他们每一家饭菜的泼皮还记得,有个身边躺着一只死燕子哇哇大哭的燕南追还在。在这同样的雪天,心中哇哇大哭着,踏雪归来。
燕三裹着一身虎皮,批头散发地走进南风镇,很快就用一身虎皮换了一身衣裳,头发索性割了,留下半寸长的一段,根根直立,一个精力充沛的愣头青就出现了。
这半年燕三变化很大,不光是长得高了,脸上也长开了些,那些生死经历,魂海搏杀,日以继夜的苦斗修行,天王诀烘炉锻打,使得他好似变了一个人,眼里透出的沉稳和坚定让人觉得安心,而偶尔荡漾的狠辣残忍又使人害怕,微微一眯,那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睛便成一个天生的笑眼,使人感觉亲近,这种气质矛盾复杂,偏又和谐统一。
燕三算不得多英俊,小时候就是猴儿一样机灵,此时一旦沉稳,莫名就生出几分豪情,眉眼间英气渐露,加之身材高大精壮,如果放在泼皮堆里,算得上一表人才。
气质和发型改变,燕三又刻意隐匿了气息,随手『借』了些看着不顺眼的人些钱,住进了醉月楼。
半年前从这儿开始落入圈套,奔逃而走,今日还是回到这里,使劲再爬起来。这就是泼皮的倔强和执拗。
醉月楼斜对着南风衙门,相隔不过百米,不用开窗,不用去看,略微一凝神,万兽之眼发动,燕三眼中就是一片深邃黑潭,滤过风雪,滤过其他纷纷扰扰的乱音乱相,燕三的感知笼罩整个南风衙门,片刻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马彪、邓飞玉、石文正、马阳、李未开济济一堂,酒肉满桌,正自杯盏交错,清风七杂碎,除了死了的勾非和阴人罗归,其他人全部都在,这好的很。
远处一间黑暗的小屋内,罗归盘腿正在运功,看不出端倪。
而在南风衙门旁边黄仁义府邸的大堂中,黄仁义和夫人协同白面师爷石文天正陪着一个年轻人喝酒,那年轻人把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一身红衣本来贴身,却被他扯得东歪西露,头发蓬松飞扬,一声大喝:『滚,快过年了还不得清净,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要不是大哥有令……爷今日就捏死了你们!』黄仁义本来谄媚的脸立即苦瓜也似,还想说上两句,那张狂的年轻人一酒壶砸在地上,碎片飞扬,地上酒壶砸中的地方一个小坑,坑里还燃起赤红火星来,良久不熄。年轻人冷喝道:『当爷不敢?』
黄仁义三人即刻屁滚尿流地滚蛋,再不敢放半个屁。
『是个高手,灵元外放,三阶实力!』燕三一惊,皱眉思量。
待得入夜,燕三偷摸下楼,从后院出了醉月楼,直扑南风衙门。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泼皮报仇,从早到晚。燕三自忖以现在的实力,偷偷摸摸杀上个把人然后逃走,只要自己刻意躲开,动作够快,就算三阶实力也只能干瞪眼。从今日起,鸡毛鸭血,杀一个算一个,不死不休,搞得你们夜晚摸着脖子睡觉。
偷入衙门,燕三万兽之眼大开,蝉隐运到极致,清风诀鼓荡,如雪夜幽灵一般潜入。
马彪和邓飞玉是夫妻,两人一间房此时已经睡下,一个暗器一个二阶,下手有些困难。石文正去了他哥哥石文天处,两兄弟在商量这如何巴结那个张狂的年轻人,燕三从两人口中不时听到『血衣卫』『血逆流』等字眼,而且那名叫『血火杀』的年轻人就住在不远处,相对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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