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很是熟悉,这是在小西街就养成的习惯,他总是习惯熟悉环境,从小到大强烈的不安全感使得他想要弄清楚周边的一切。零丁居空置了很久,至少燕三在这两年里从没看见里面有人住,倒是有几个丫鬟小厮经常来打扫,却从没见过主人是谁,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尽管燕三并不认为能躲过。
燕三勉力翻过矮墙,将再次涌上来的鲜血生生咽了下去,免得洒落留下痕迹,而后沿着墙根窜进走廊,踉踉跄跄冲进主房门边,身子用暗劲重重一挤,木质房门顿时闷闷一响,门栓断裂,燕三连忙窜了进去,趴在墙角像一条垂死的狗般喘气,一边透过门窗的缝隙打量外面。
屋内极静,衬托的由远而近的人声喧哗犹如黑白无常手中的铁链声,不一会儿,燕三就听到零丁居外熊良粗声粗气地喝问,身后跟着的一群脚步声像泥潭中胡乱吧哒的八百只鸭子,燕三只觉得嘴里泛苦,以他目前的状况,西城五虎随便来一只他都是引颈就戮的命;
『确定他进了这院子吗?』
『是的,大哥,我亲眼看见他窜进去了,军师交代,这人您亲自动手,我们不敢乱来,只远远跟着。』
熊良点点头,司徒仁做事确实让感觉很贴心,毕竟燕三手中的法器自己志在必得,没必要让这些小喽啰知道太多。
燕三拼命运转浪淘沙,缓缓压制体内伤势,眼睛中一片疯狂之火燃烧,如果说先前还是做戏的兔子蹬鹰,现在就是实打实的狗急跳墙了,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那就拿命来玩儿这最后一把!
刚刚调匀呼吸,燕三喉头一滞,一把短刀不知何时已经贴到自己脖颈下方,锋利的刀锋激得燕三起了一层鸡皮。
『你是谁?』黑暗中一个薄怒的女声问道,声音娇嫩,带着脆生生的青春。
燕三想不到这空置的院子中今日居然有人,但此时也只能苦笑一声道:『逃命的。无意打扰姑娘休息了,快走吧,他们是冲我来的,可不管你什么好人坏人,免得到时候受无妄之灾。』
『走?我们为什么要走,把你交出去不就行了?』那黑暗中的女子好奇的问道,燕三看到了持着短刀的手,如葱白一般,在夜色中似乎发着微光。『真美啊!』燕三想。
燕三苦笑一声,道:『他们要是讲理也不叫屠刀帮了。怕就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姑娘还是走吧,想来姑娘也是修元之人,我帮你挡一阵,你们没打过照面,屠刀帮也不会留意,就算是偿还闯入姑娘房间之罪了。』
听到屠刀帮名号,黑暗中又有一个女声轻咦了一声,然后轻声道:『你内腑重创,气息紊乱,失血过多,出去就会死的!』声音很是低沉,有点沙哑,却带着一股慵懒软糯,就像在很深的夜里,枕边有人喘息呢喃一般,让燕三心内无端端一荡。
女子说人生死就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没有多少感情成分,但话里的意思还是透出几分好奇,或者说关心;燕三再次苦笑,直叹天地之大,小小房间两个修元者让他毫无察觉,实力肯定在自己之上。
燕三索性洒脱地依墙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再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已经有疯狂在燃烧,道:『我知道的。所以叫你们快走。』
『你不怕死吗?』
『怕,怕得要命。我也想活,但屠刀帮不让。与其闭目等死,不若鱼死网破。』
『或许你求一求他们就会放过你呢?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
『呃,没有求人的习惯。尤其是对那些我讨厌的人,哪怕死我也不会去求他们。』
『……』黑暗中静默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外卡拉一声爆响,门已经被熊良一脚踹开,飞出丈外,大叫道:『小杂碎,快点出来吧,跑不了了。出来给大爷磕几个头,说不定大爷心情好,赏你一条活路。』
院中火把透映,房中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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