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模糊,嘴里淅淅沥沥地流着腥咸的液体,灰鹰突然觉得轻飘飘地,意识转回,这才发现自己被卡在盾牌和墙壁之间,嘴里喷薄而出的全是鲜血。
意识稍微一定,灰鹰便知道已经被这一撞重创,奇怪的是居然感觉不到痛!他脑海只来得及转过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盾牌上的压力如山而来,压得骨骼咔咔哀鸣。
『呀!』灰鹰猛叫了一声,生死存亡就在顷刻,重伤之下依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浑身筋肉紧绷如铁,膨胀三分,撑裂衣襟,奋力抵挡着燕三冲撞之后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挤压。
『喝!』燕三骤然爆吼,如猛虎怒啸,天地颤抖。灰鹰只觉得前方骤然一松,盾牌闪电般退开半尺,浑身挣扎的力气全压在空处,双脚却因而终于落到地上,心内还在惊讶这,铁盾一顿,再次猛烈撞上。
一松一紧,避实就虚,这是菩萨蛮赋予燕三最基本的武学道理,不是灰鹰不懂,而是燕三已经纳入本能,而灰鹰则差了一线。此时铁盾如山,灰鹰回力不及,连挣扎也不能,双手都未抬起,整个人再次被死死压贴在石墙之上。
随着燕三那一吼,噼里啪啦的骨骼断裂声听得人心内瘆得慌,灰鹰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门板一样的铁盾之下,鲜血如同溪流一般流淌出来,蜿蜒在石板上欢快地爬行。
燕三毫不手软,手下再发一股暴力,骨节响动更是湿润密集,夹杂着一声闷闷的爆裂之声,如同一个饱满成熟的西瓜炸开,铁盾四周的墙壁上骤然溅射出大蓬的鲜血,大片石壁变作鲜红,成为另一朵巨大的花朵。
『碰』地一声,铁盾一角撞上了石墙,燕三狠狠喘了两口气,松开铁盾,步履虚浮走回角落,几乎是摔坐在凳子上,脸上依然五色变幻,但明显看出脸色萎靡如死。
而在燕三身后,那一面『贴』在墙上的铁盾轰然翻到,砸在石板上溅起火花点点。铁盾之后,灰鹰整个人被镶嵌进石壁之内六分,血肉骨渣造成模糊一团,脑袋暴烈,五官扭曲得仿佛奇异的鬼怪,永远地留在了斗场之中。随着铁盾倒下,灰鹰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湿淋淋地委顿成一团看不出模样的血肉泥团。
第六场,燕三胜!
场上爆发出欢声雷动,刀疤本应高兴得跳起来。这一场他赚得太大了,可以说是他开赌局以来赢得最豪的一次,除了桌子一边孤零零的十多个元晶,其他所有压灰鹰兄弟赢的全部要被他吃掉。但刀疤并无半点喜意,身体突然打了个冷颤。
这些钱,他吞得艰难!欢呼的恶人之中,有十几双眼睛冰冷地盯住了他,那是听了所谓的绝密消息妄图赚个安稳钱的恶人们,这些人,输不起!刀疤不知道拿了这些钱后要遭遇多少风险,他的眼睛阴晴不定,不由自主地转向燕三,直到他看到燕三身后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
『那又怎样,得罪又如何?』刀疤突然狞笑起来,算算第六场的收入和第五场的收入,刀疤发现不但填满了亏空,反而赚了不少。
第七场该怎么赔?
这个问题突然跳了出来,刀疤咬咬牙,心内恨恨道:『输光赔光,大不了重头再来,从狗做起,老子又不是没做过狗,有那人罩着,又能奈我何?凭我的实力,西区还在我的囊中,钱财都会回来的……』
他没想过第七场。
谁也没想过第七场。
眼角的余光中,刀疤看到燕三身躯猛地一震,目光呆呆地看着无尽远处,像是一个失了心的木头,而罩在黑色兜帽中的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刀疤狞笑如狼。局面已定!
不管恶人们是高兴还是盘算着秋后算账,第七场的钟声终于敲响。
燕三的对面,一个黑色兜帽的人影缓缓站了出来,放下帽子,露出一张木讷的脸,而后这张脸,这具身体如同蜡一般融化,露出其中一个花白头发,面色蜡黄的老头儿。老头儿看不出年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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