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陈进喜握着枪身,猛得一转,长枪贯心而过。
长枪刺进余士期身体的时候,正好被余士期举地刀的手,档了去,在长枪从他背后穿出来的时候,小枪头已经缩了回去,暗门重新关上,远远看去就像是陈进喜用一个没有枪头的枪尾,刺穿了余士期的身子一样。
余士期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然盯着陈进喜,但那双眼睛来不及表达出任何的愤怒,眼中的神彩,已然变得涣散了起来。
陈进喜的手离开了枪身,慢慢从余士期的刀口退了下去,余士期的身子一下子失去支撑,整个人开始向下倒了去,好在长枪头还插在地下,正好斜支着余士期的身子,可是没过多久,长枪像是支撑不住余士期身体的重量了一般,他的尸身沿着长枪慢慢向下滑了下去,长长的梨花枪身,从余士期的身后穿了出去,上面涂满了鲜红的血。
远处围观的人群,只知道陈进喜用枪尾胜了余士期,至于这背后的真相,却是没人知道。
王姑娘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哭喊声此时已经高过了一切声音,那种从充斥着个喉咙的悲痛,闻人无不悲戚。
这是江湖,是王姑娘在深宅大院艳羡的江湖,有马有英雄,她的英雄就是她爹,那个从小宠她惯她的爹。
可是如今她的英雄死了,她的整个江湖也就塌了。
陈进喜在一旁,静静地立着,等王姑娘的情绪稍稳的时候,他才关切地说道:“王姑娘,节哀顺变,你爹临行前,曾经交代,此战若不甚惜败,就愿意将你嫁入我们陈家,希望我能代他好好照你,你爹一世英文,重诺守信,朋友一场,我当为好友好好完成遗愿才是,王姑娘可是要看开一些。”
此语一出,王姑娘惊泪连连,她没有想到她爹最后会跟陈家定下这样的约定,可是想着平时她爹一生将守信二字,看得比谁都重,如今他最后遗诺,不管如何难以接受,她都想要守护到底。
王姑娘守在余士期的身边,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我余家答应下来的事,从来就不曾悔改过,等我给我爹守完孝,我自会嫁入你陈家。”
想着陈宝那身肥肉堆成山的身子,王姑娘说句话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短短的一段的话,似乎将她的整个余生都推入了火坑,或许从她说出去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在陈进喜的“好心”安排下,余士期的丧礼,在驿站里一切从简办了起来。
整个丧堂里,只有王姑娘一人跪在棺材旁边,无人前来观礼,阔刀盟的弟子见自己的盟主死在陈进喜的枪尾上,也各自散伙了,有的立马转投了陈进喜的门下,有的则是打宝回了乡里,毕竟死在别人的枪尾下,怎么说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他们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待,以后更不敢在人前说自己曾经做过余士期的徒弟。
这个时候,他们巴不得切断一切跟余士期有关的联系,现在他们只要听到余士期三个字,就感觉余士期身上的耻辱就会传染到自己身上一样。
王姑娘双眼哭得红肿,披麻戴孝的她,根本不关心有没有人来祭拜她爹,她此时只想静静地送他一程。
夜半十分,一个灰色的人影,踩着月光,慢慢走进了灵堂。
凭空一排灵香,摆在了棺材前。
那灰色的人,就在灵香前盘腿坐下,王姑娘本也不愿理他,可是见他是今日是唯一一个来给她爹上香的人,她总还是要抬头道一声谢的。
那人面貌殊异于常人,全身的皮肤就像抹了层银粉一般,灰得透亮。
要是放在平时,王姑娘肯定要大惊失色的,可是今日连逢巨变,再加上知道今后不得不嫁给陈宝之后,她已然到了一种生死无惧的境界了。
她开口道:“谢谢。”
灰色的人点了点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