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没多远就停住了脚步,而让他停住脚步的赫然是一位算命道士。
“起坛作法”,“扶乩请仙”两幅大招牌挂在破落的木桌上,那道人四十来岁,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宽大的道袍洗的发白。
白玉京二人远远就听见那道人朝那汉子说道:“你印堂凶煞之气缠绕,不久必有血光之灾!”贾宝玉听了不由笑着朝白玉京说道:“小道士,这也是你同道?”
“走,上去看看。”白玉京没有笑。若那汉子真是去杀人,不正是将有血光之灾的兆头。
那汉子迟疑一下,还没说话,就听贾宝玉的声音传来:“老道士,你说他有血光之灾,那你也给本公子看看。”
“你们?”那汉子见了白玉京二人,白玉京朝他微微一笑,又朝那道人说道:“贫道白玉京见过师兄。”
道人连忙回礼:“不敢,贫道山东道士蓝道行。”
“师兄供奉的可是紫姑娘娘?”白玉京曾听师傅说起过山东道人好扶乩,一般喜欢请紫姑占卜。
蓝道行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等好男儿要供奉肯定是供奉天下男神之主东华帝君。”这道人说这话时像极了叶希鹏,都神采奕奕,自有一股男儿气概,反不似清心寡欲的道人。
白玉京听了暗道一声好男儿,而贾宝玉偏偏有些不愉,冷笑道:“天下扶乩都是请紫姑,你请东华帝君他能应你吗?看你一副道人打扮,莫不是江湖骗子。”
蓝道行听了也不生气,笑了笑道:“这位公子不相信,不如我给你算一算。”
说完,不待贾宝玉回话,袖口一挥,一把雪白的细沙均匀地落到木桌上。再看那蓝道行,双眼朝天,浑身轻颤,口中念念有词。猛然神色一正,双目深邃,吟唱道:“偶乘青帝出蓬莱,剑戟峥嵘遍九垓。我在目前人不识,为留一笠莫沉埋。”
此时的蓝道行似乎瞬间变幻了另外一人,眉宇之间透着凛然之气,神圣不可侵犯。气息悠远雄浑,又缥缈不可捉摸,如神仙帝君临尘。他手捏剑指,如持宝剑,于虚空中书划起来。
随着他的剑指在动,那雪白的沙面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笔在动,只见上面慢慢写道“妙妙妙中妙”五个大字,赫然是东华帝君流传下来的一句诗句。
“呔!”
随着字迹显现,蓝道行口舌相绽,如有雷鸣。瞬间清醒过来。顿时气息消减,与常人无异。蓝道行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贾宝玉那愕然的神色,白玉京也知道蓝道行这几个字和贾宝玉息息相关,但白玉京怎么看也想不出这五个字和贾宝玉有什么关系。
贾宝玉见白玉京看来,神色似乎又有些恼羞成怒。一拂袖,那白沙五字顿时不见。“果然是江湖骗子。”说完,贾宝玉又自顾自地说道:“本公子要去看花灯了。”
竟然独自跑开了。
白玉京连忙转身想要追上去,又听蓝道行对那汉子说道:“你此去必有血光之灾,何苦来哉!”
那汉子才开口道:“我答应了一个人,一个乞丐,一个又瞎又瘸的乞丐。他说他本来不是乞丐,也不是瞎子瘸子。他有一个快乐的家,儿孙满堂,但因为那个人,他的家没了,儿孙都死了,足足十七口人命呀。”
这汉子的声音很轻,但落在白玉京耳中异常的沉重,他不由停下了脚步,不再去追贾宝玉。
“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我还有一把刀。所以我答应了他,我走了三个月,才从江西来到这京城……但每次经过那人府上旁边时我都胆怯了,我得感谢小道士你的酒。”汉子看着白玉京笑了,“我现在胆气已足,生死又有何惧!”
“我得走了,我答应了那乞丐,我得去把这事给办了。”
说到这,那汉子朝白玉京重重抱拳:“若有来日,定请你喝酒,丁某去也!”说完,他大步朝人潮之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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