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朝白玉京行了一礼。
“父亲……”彦七郎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堂堂日本第一位剑圣竟然会向白玉京这等年轻人行礼,本想阻止却碍于父亲平日的威严,只唤了一声父亲,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虽然知道日本礼数之多,但白玉京还是不敢受一位老者大礼,也是躬身还了一礼。
“贫道白玉京见过剑圣。”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道长好名字,且入亭中。”冢原卜传早就准备好了清茶,“七郎,你先退下去吧。”
彦七郎原本还想着在旁边伺候,听冢原卜传这么一说连忙告辞。
“听势源说道长你是为论剑而来?”
白玉京喝了一口清茶,笑道:“实不相瞒,论剑是假,倒是有一事相询。”
“额……”冢原卜传似乎有些意外,喃喃道:“我听闻道长自踏入日本以来一路东行,剑挑数座神宫,老朽还以为道长是为老朽这剑圣之名而来。”虽然声音很低,但在座的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玉京不由苦笑,他先前为了搜寻功法似乎是颇有些跋扈。
“剑圣说笑了,贫道本是方外之人,此来日本只为寻一件故人遗物,不知剑圣可知柳生一鸣?”白玉京说完,直直地望着冢原卜传。
冢原卜传听他提起柳生一鸣,不由微微一怔。
“你说的应该是醍醐寺休丰法师的大弟子吧,你竟然认识此子?休丰法师曾言其弟子之剑锋利可冠绝天下,当时还不以为然,后有人传言其弑师而走,确实当得此言!”
说到这儿,冢原卜传长叹一声:“剑者,决也,断也!拔剑而起便当决生死,持剑而行岂能不断七情?内如金石,外如刀刃,不可谓锋芒不盛。只是可惜休丰法师,甘愿舍身而成全其道!”
说完,看向户田势源:“你的剑虽然够快,却少了这一份决断,失之于刚强狠厉。”
户田势源连忙施礼道:“多谢剑圣大人指点。”却见白玉京微微摇头,不由一怔。
“剑圣此言差矣!如你说言,剑乃凶器也,非决断无以狠厉刚强!但尽观我大明,在朝在野,公卿匹夫所持之剑皆言君子之剑。故剑开双刃,是分阴阳,并与刚柔。所谓剑道,刚不持久,柔不恃强,唯两者并济无以久无以强。此亦君子之道,内圣而外王。”
冢原卜传听了白玉京的话也不反驳,日本之剑道本就因战乱而兴起,持剑者即杀人者。若无此决断,何以百战百胜,视死如归。
但户田势源却是不由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小太刀,正如白玉京所言,日本的剑即是刀,只开了一刃,十足凶器,所以唯刚唯强。大明的剑他是见过的,皆开双刃,可刚可柔。
冢原卜传说他的刀不够狠厉所以才久久不能精进,这话也没错。户田势源从小生活的富田家本是越前大姓,武士出身的他习剑以来多是和亲弟弟或侍从比剑,往往只论高下不分生死,所以剑法虽精却少了一份决断。
对于这一点他早就明白,所以还特意改姓户田脱离富田家。
“道长你刚才说起柳生一鸣,莫非此人去了大明?”冢原卜传当然记得,柳鸣一生正是休丰法师从大明游学时带回来的弟子,若说柳生一鸣在弑师后去了大明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是,他本名柳鸣生,贫道此来正是为寻其遗物。”白玉京又直言不讳地说道:“三年前本托付浅间神社坂上神官爱女坂上樱子回富士山寻找遗物,只是三年来杳无音信,贫道这才不得不孤身渡海而来。”
“可惜等贫道到了富士山才知道有人杀了坂上樱子带走了柳家遗物,贫道只好再次东行。”
冢原卜传突然哈哈大笑:“莫非道长认为是老朽杀了其人?”
他这话一出,户田势源顿时色变,他原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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