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真是不知羞耻!”
“你——”沈知秋气得粉颊通红,正要发作,蓦地发现沈惜月身后的沈时偃,顿时撒娇般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那人的手臂,娇呼,“四哥!这小子目无尊长,你快管管!”
“……是么?”沈时偃淡淡地转目看了过来,我呼吸一窒,垂目看到自己湿透的衣裙下隐隐若现的白色中衣,忍不住攥紧了手,脸上的热度迅速蔓延到了耳根,隐隐发烫。
因病中体虚而坚持穿了中衣的我虽不至于像沈知秋那般春光大泄,沈时偃的目光也并无丝毫的侵略性,可不知为何,一旦被他这样打量,我便心如擂鼓,脑中一片空白,原本信手拈来的借口和托辞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顿感挫败,明明是那样平静淡然的注视 ,我却反应这么大,真是没出息……难道我注定要栽在“同一个人”身上?在他面前,似乎我所有的小心思都无处遁形,原本自鸣得意的小聪明也变得愚蠢可笑。
不待我反应,沈时偃从小厮手中取过披风,轻轻围在了沈知秋肩上,语声轻缓:“当心着凉。”
“四哥别总惯着她!”沈惜月不满道。
沈时偃微微叹道:“好了,回去再说。”
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一时间更加无地自容。还好将士们已经结束操练收兵回营,否则,知秋这副模样若是被外人看到,必然有辱皇家颜面。追究起来,首当其冲该受罚的人,只能是我这么个无关痛痒的外人。
我默不作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浅色绣鞋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裙摆也一片狼藉,雨水混着泥沙粘在裙摆上,难辨原色。
……真是狼狈。
倏地,沈时偃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耳中:“给那位姑娘也披一件吧。”
我如蒙大赦,抬头对上沈时偃平静无波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弯起唇。
沈时偃微微颔首,转眸示意沈惜月。
“嘁……”沈惜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解下披风走到我跟前,双臂一挥,宽大的披风轻而易举地罩在了我身上。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明明小我一岁,却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我郁闷地撇了撇嘴。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沈惜月居高临下,将我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眉峰微蹙,作势要收回披风。
我忙不迭地抓紧,一脸讨好:“没有没有!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又行了个标准的揖礼:“多谢王爷不计前嫌、赐披风给草民!”
“……”沈惜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算你识相!”
我用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中偷笑,虽然个头已经很高了,却依然还是那个傲娇易怒的毛头小子啊……
突如其来的大雨一直持续到当天傍晚才渐歇。在营帐里换衣小憩的时候,沈知秋告诉我,玉门关自古就是军事要塞,而我们所处的军营也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难怪这城墙和塔楼都给人沧桑厚重之感。
“雨停了。”沈知秋说。
我掀帘而出,只见碧空如洗,远山如黛、苍苍渺渺。袅袅炊烟萦绕于一排排的营房之上。
“那些烟是从伙房里飘出来的吗?”
“是啊,看来饭点到了呢!阿轩你饿不饿?可要试试这军营里的饭食?”
见沈知秋兴致勃勃,我也不便推辞,于是应道:“如果方便的话,当然可以。”
“好呐!不过是加双筷子的事,有何不便?”
沈知秋预备深入军营、与子同袍,然,终究因沈惜月一句“女子不可擅入军营”而不得不留在营帐里单独用餐。
“唉——”沈知秋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馒头,垂头丧气。
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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