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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从泥浆里钻爬出来,伸手拧了拧衣服上的泥水,拧得半干后用袖子揩了脸上的泥泞。沐枫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皮肤被烈日晒出了铜黑色,看着很憨厚。一双大眼下是高挺的鼻梁,脸上分布着极其不均匀的险些和肤色混为一体的雀斑,除了额角有一个不太显眼的疤痕,模样倒是十分周正。
那人还热心地把沐枫沉的马拉了上来。马经过了死里逃生的艰苦卓绝后将抖成筛子的身体藏在沐枫沉身后,瞪得溜圆的瞳孔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质疑与恐惧。
“我叫阿岁,是这家客栈的帮工。”阿岁十分熟稔地和沐枫沉攀谈起来,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无形的质朴和亲切,但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无形之下隐藏着实质般的影子。沐枫沉看着他的眼睛,那瞳孔中含着流光溢彩的绚烂,笑而不敛。
这个叫阿岁的年轻人小时候家里发生变故,他只身逃亡多处干过许多粗活笨活。后来他偶然流亡到一个小城,正巧碰上城中小宗门的招生大会,择优录取这是所有仙门的规矩。阿岁虽然年龄已经错过修炼的最佳时机,但好在小宗门不讲究太多,便将这个资质不错的年轻人纳入麾下。
但小宗门依旧要依附大的门派生存,所以靠投机取巧歪门邪道修炼攫取便捷途径的不入流宗门多如杂草,弟子之间扯皮迫害是心照不宣互相默许的常事。阿岁就三天两头被同门师兄弟陷害,最终被害得逐出师门,又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后来流亡到这家棺材类的客栈,结果也是对这里不熟悉,给牲畜割草的时候就被这个掩藏的极好的沟给骗了。
当然,这段乏善可陈的过程如同大多数人的悲惨命运一样,很平淡、很煎熬、很卑微。但阿岁眼中闪烁的流光却给他平淡故事渲染了一丝神采和捉摸不透的感慨。
沐枫沉和他边走边谈,阿岁人很开朗健谈,三言两语引得沐枫沉笑声连连,就连不怎么说话的念淮安也不时插几句嘴。
谈笑间,他们已经走到客栈门口。这家客栈比沐枫沉在汇城不远处借宿的客栈要好许多,黑漆漆光滑的木门前是平坦整洁的地面,杂草拔得一干二净。阿岁推开院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沐枫沉借着他侧过的身体看向院内,地面上铺着碎石块,从门口向四处延伸。马棚里有几匹马垂着头吃草,一头老黄牛悠闲地甩着尾巴在院子里闲逛。看到阿岁,不紧不慢地叫了一声。
阿岁接过念淮安手里的缰绳,道:“我帮你们把马牵到棚里先拴起来喂些草,你们进去歇歇吧。”
沐枫沉含笑道声谢和念淮安往客栈大厅走去。阿岁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暗芒,神色不停地变幻。他转过身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牵着两匹马走到马棚。
客栈大厅有不少食客,一个头上裹着油乎乎头巾的黄面小生手中端着杯盏慌里慌张地送到一个食客桌子上,结果脚下趔趄,端着的汤水洒在了食客身上。那个食客看上去是一位锦衣公子,身后跟着几名小厮。
那小厮猛地揪住小生的领子,口中骂道:“不要命啦!你这混账东西怎么做事的,竟敢冲撞我们少爷,把你猪蹄子剁了……”锦衣公子拿扇子在小厮手臂上敲了敲,制止了他没说完的话,然后转头看了看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小生,温和地笑笑:“不妨事,你不用紧张,汤不热,我并未烫着。”
小生惶恐地结结巴巴道:“多,多谢,公,公子大人大量……”说完跌跌撞撞跑了,连桌子上的狼藉都忘了收拾。
锦衣公子漫不经心地打开扇子象征性地扇了两下,眯着眼看着小厮道:“像这种人说也就是说而已,有什么并不需要明面上去干,找个机会直接做了就是,何必说那么多。”沐枫沉路过他身旁,听到这句话脚步微微一顿,还没等他从这种人前背后表里不一的行径中回味过来,又听那锦衣公子话锋一转,问小厮道:“他们已经到了吧,我们不必等了,直接汇合。”
说完就起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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