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er spout
Down came the rain
And washed the spider out
Out came the sun and dried up all the rain
And the eensy weensy spider
Crawled up the spout again.”
这个旋律他也曾听过,不知道是在哪条大街的音响里,或是在学校时路过的某个小孩嘴中,可能也不止一次,五次,十次,也可能是很多很多次。
但真正听进去的只有这一次。
他听到那只废了好大力气终于爬上高台的小蜘蛛,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快要撑不住了,这样绝望的时刻,太阳露出了头,温暖而有力量的阳光将小蜘蛛一身的雨水晒干,小蜘蛛再一次爬上高台。
哭声不知不觉已经变成抽泣。他从胳膊中微微抬起脸,偷瞄了女孩一眼。女孩本就紧张地盯着他,正正好,四目相对,他连忙又用胳膊遮住,女孩却笑了。
女孩道:“太好了,你终于不哭了。你知道吗?你可把我吓惨了,我明明只是想送你花花,你倒好,一下就哭起来,要是被我爸比看到,准又得说我欺负人,那我就太冤枉了!”
女孩又问:“你为什么哭啊?”
明明问了问题,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空隙,女孩再次说起来:“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虽然有点好奇,但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我爸比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有的人可能会因为吃到没煮熟的鸡蛋哭,但他哭的原因肯定不止这一个,也许是因为这颗蛋是他最喜欢的母鸡下的,也许是他觉得自己煮个鸡蛋都煮不熟被自己笨哭了。反正别人觉得伤心的事,我爸比让我不要轻易去触碰。所以你不想说就算啦,我不送你花花就是了。”
她将那朵小黄花插进辫子里,洋洋得意:“你看一眼,好看吗?”
他犹豫片刻,终于将遮住脸的胳膊放下来,眼睛哭得只剩俩条缝,他就用那俩条缝看着她和她辫子里的小黄花。
他来到芝加哥后,围绕在身边的都是管家和司机,平时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恭谨又疏远,从不逾越多说半句话。在学校里同学们本就因为他是异族而心生隔阂,再加上他敏感爱哭,便更没人搭理他了。
还是头一次,被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心想,这人真是吵啊,春天的鸟儿和夏天的知了都比她安静得多。但他又想,虽然她很吵,不过歌唱的很好,笑起来很可爱,小黄花别在她乌黑的头发里,明晃晃的,像是将小蜘蛛身上的雨水晒干的阳光。
他讨厌来到芝加哥后见过的所有人,却不讨厌她。
所以在她笑吟吟又重复了遍“好看吗”后,他看着那朵小黄花,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开心极了,二话不说扑上来热情地抱住他,这实在是太过突然,他吓得一动不敢动,她习惯了这样分享自己的喜悦,声音甜甜的:“谢谢你啦,你也很好看呀,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朋友”这个词对他实属陌生,听过很多次,可也仅限于听过而已。
她松开手,还是那样的神采飞扬:“我叫阮糖,不是吃的那个软糖哦,虽然糖是糖果的糖,但阮不一样,我爸比说,阮是我国古时候的一种乐器,弹起来像小雨点一样,可好听啦!你记住我的名字没有?”
她总是一口一个“我爸比”,就好像那是令她无比自豪的事。他有些羡慕她。
女孩眨眨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垂下头,面对这样幸福的人,心里隐隐自卑,不敢开口。
她倒是看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