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回事。胡知县不想招惹汪直，但这位张真人显然也不能轻易得罪。

    胡路打算先听听张玄庆怎么说，如果对方只是想了解事发当日的情况，当然是据实以告，但自己绝不会在此事中有别的举动。

    “船队工匠中有一人名为楚泽，贫道在南京之时就已识得此人，绝非作奸犯科之辈。事发当日之事，贫道略有所闻，还望胡公能解贫道之惑。”张玄庆开始正式向长乐知县询问当日情况。

    胡路一边回想那日的情景，一边道：“那日下官正在衙中，忽闻衙外传来鼓噪之声，快遍及全城。下官唯恐酿成民变，急忙出衙查看。结果下官见到一只木制大鸟盘旋在县城上空，惹得满城民众慌乱。下官正欲遣人查找大鸟来历，只见得几名番子从十洋街汪公公驻地直奔城中工匠驻地。后来才得知此事，是一个名为楚泽的工匠试验新型机关飞鸟时失误所致。而汪公公当日就将楚泽捉拿，传言这名工匠此后一直被软禁在十洋街。”

    张玄庆注意到这位长乐知县在言及机关飞鸟时，无意中提高的声调和不断变化的眼神，表明这名机关术爱好者对楚泽所造的新型“飞天神鹫”，恐怕兴趣很大。

    若是当日汪直没有派人捉拿楚泽，恐怕这位胡知县为了自己的机关爱好，在有了现成的扰民借口之下，也会派人将楚泽捉回县衙。

    结合工匠与长乐知县分别提供的情况，张玄庆渐渐还原出事发当日的真实情况：事发当日楚泽是在城郊试验新型“飞天神鹫”，由于新型“飞天神鹫”体型过大，升空后很快被县城民众发现，在未知的恐惧下，城中百姓出现了骚动，仅凭这一点就可以坐实楚泽的扰民之罪。

    后来此事惊动了汪直，加上先前汪直在海上多次见识过“飞天神鹫”的杀伤力，目前有一个送上门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所以楚泽很快就被锁拿，软禁在汪直的驻地。

    既然当日的情况已经了解清楚，接下来张玄庆决定去与汪直交涉，恢复楚泽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