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更衣,璟尧不想落尘辛苦,温言相劝,可落尘却执意要如此,璟尧也便不再推迟。
落尘伸出白玉般的指尖为璟尧脱下外衣,当只剩褥衣时,落尘的心紧张得仿佛提到了嗓眼口般,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璟尧将落尘的手握住,却觉触手冰凉,问道:“尘儿,你怎么了?怎会入手冰寒?”
落尘挣脱来璟尧的温润的手,“没事,入冬了,自是有些寒凉,不妨事!”她将璟尧的内衣脱下,双眼落在那气海穴处,却见果然有一处指印,这指印不深不浅,如今已开始结痂,可若两人未曾赤身相见,为何此处果然会留下她无名的指印。
落尘瞬时眼圈便红了,泫泪欲滴的模样让人好不怜惜,而璟尧见到尘儿如此,心下也是十分惊疑,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温言问道:“尘儿,你怎的突然伤心起来?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
落尘将眼泪擦干,心头对璟尧是既怨又气,更多的却是伤心,她很想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怕若开口问了璟尧沉默不答只会令自己更是伤心,她只道:“我累了,还是让侍女来服侍你吧!”
“尘儿!”璟尧再愚钝也看出落尘心中有事,可这一声唤并未让落尘回头,而在落尘离去的那一刹那,泪水就已滑落面庞,低落在手心,酸涩而滚烫。
璟尧也没心思沐浴了,他进内殿,却见落尘已睡下了,她向里睡着,即便自己走近床畔都不曾侧转身来,璟尧听她呼吸均匀,显然只是在佯装入睡,他也不打扰,只是悄悄出了内殿,将侍女唤了过来,问道:“今日你们可曾留心王上遇到何事?”
这侍女便是从无名处调过来的冰儿,她朝璟尧跪下回禀道:“禀王君,今日并无异处!”
“当真无何异处?那说明是你们伺候不周,才让王上心伤气郁!”璟尧沉声责难道。
冰儿一听此言,吓得立刻跪首请罪,她心思玲珑,思前想后,才终于想到无名少妃一事,忙道:“今日无名少妃来拜见过王上,自此后王上便一个人在内殿陪着小王子,不曾让我们进内伺候!”
璟尧一听,便知事情原委,“那你们可知少妃过来说了些甚么?”
“少妃拜会王上时,都将我们屏退,所以我们并不曾知晓!”冰儿如实说道。
璟尧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命他们退下,随后披上披风,出了殿阁,往无名的‘品英阁’行去,当侍候的侍女通传王君驾到时,在内的无名很快便出殿迎接。
璟尧进了殿内,却见无名是赤脚相迎,可见她的激动与急切,连鞋子都不曾穿上,璟尧怕侍女见到会传出何流言蜚语,便让侍女们都暂且退下,然后对无名怒斥道:“你今日是不是去见了尘儿,你对她说了甚么?”
无名见璟尧一来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开口便责问她,她不觉心头凄凉,面色悲戚,道:“大哥觉得我能说甚么?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连我的命运都被捏在她的手中,一个不从便可以轻易要我的性命,大哥觉得我会愚蠢到敢对她说甚么么?我本就命不久矣,想着最后的日子能偶尔见你一面便心已足矣,可是她一道令旨便将我赐给少君,她不是在给我赐婚,她是在给我赐死,她是在逼我自裁,你懂么?大哥!”想到自己的悲惨与无奈,无名已是泪水涟涟,好不让人怜惜。
但是璟尧就算再重他与无名之间的情意,可也想象得到无名对落尘的恨意,只能劝慰道:“少君是天底下不知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夫君,连本君都自愧不如,你能嫁他为少妃本是一段良缘,你该感谢尘儿才是!”
“感谢?大哥,你叫我如何感谢?是她夺走了我最爱的人,然后逼迫我嫁给一心只有她的男人,她这不是对我的羞辱是甚么?她是在警告我让我永生都不得所爱,难道我说得不对么?他沧旻心中只有她落尘,何曾容得下别的女子,两个本就离心之人强迫栓在一处,她落尘的算盘倒是打得好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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