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纠老秦更合适的麽?十万戎人两万从军,而且数字还在持续增加,嬴渠梁的嘴巴不笑歪了才是怪事,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西域不只是老秦的后花园,还是个取之不尽的兵源仓库,个个都是打小便擅骑射的好手,稍做训练可就是精兵啊!
嬴渠梁现在很开心,唯一担心的就是白栋太大胆了,当初白栋只肯带十五万人出征,用兵又如此离奇古怪,当真是令他担足了心事,好在首战大捷,让他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如今白栋又要搞什么‘围城打援’,佯攻大梁引诱魏军来援?说是要打掉庞葱这路强军?天啊!你小子就不怕魏申调动大军来攻,大梁城还有两三万魏军呢,万一来个内外夹攻,打援不成反被援打,寡人还不得哭死?
换了是别人领军,嬴渠梁会第一时间下令阻止这种疯狂的行为,可对白栋不成,当日白栋出征前就与他约法三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虽然贵为国君也不能瞎指挥;何况白栋自领军以来就没打过败仗,木仲屠不是完了麽?木子齿不是也完了麽?这个同样出身义渠的魏国大将连脑袋都丢了,仗打到这个份儿上,白栋在军中的威望早已远远超越了他这个国君,他想要指手划脚也要先看看秦军将士答应不答应,别人不说,哥哥赢虔首先就会跟他急眼......
白栋其实很有眼力,嬴渠梁担心归担心,却不会去学后世那位常凯申同学,面对太~祖这样的强人也敢乱指挥,那是找死!嬴渠梁没有搅局,只是在试图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情。
看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白发苍苍的菌改,嬴渠梁微笑道:“你是秦国老臣,位列中更,爵位可比白栋更高,难道白栋为我老秦出生入死,你却不肯为国分忧麽?”
“君上勿怪,白栋那小子我也是极爱的,出师大捷、立英雄碑而收军心,这都是他的显赫手段,老臣只有钦佩。不过以区区十几万人就敢图谋围困攻大梁,视数十万魏国大军如无物,这就太过狂妄了。君上与他是兄弟之交,可如今却是面临国难,一着不慎,我老秦将损半国之兵,十年间难以恢复元气......”
菌改气得胡子乱颤:“君上不但不去阻止他,还要我率军威慑魏国边境,帮这小子乱来?这......这让老臣如何应命?君上这样做不是爱那小子,实是害了他啊!”
菌改是什么人?在军中威望可与章蝺并肩,白栋这样的声望如果离开了军队,别人就只能称他白子、白左更却不可再称上将军,菌改却不同,就算暂时离开军队,无论朝中大臣或是军中将领都一样可称他为上将军!这就是数十年养成的威望,连嬴渠梁都有所不及。
义渠军如今已经接到嬴渠梁的命令,分出两万锐骑出少阳山骚扰魏国边境,现在君上居然又要他率军佯攻少梁、籍姑等魏国西方重镇,而且一给就是五万大军!这是要起倾国之力配合这小子乱来麽?菌改对白栋没有任何私人恩怨,白栋兴文事、起书院,他是支持者之一,甚至还准备送孙儿去书院读书呢,可对白栋如此大胆用兵却十分不屑,认为赢了木子齿只是侥幸,现在这小子越来越大胆,是在用秦国的国运赌博!
“白栋用兵神出鬼没,相信爱卿也是看到了的,不说他轻取木仲屠、歼灭木子齿之功,光是一个‘教导员’制度,就让我老秦将士平增了许多凝聚之力,寡人愿意信他。更何况他在出兵前曾对寡人请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寡人也答应了,如今又怎能阻他?”
嬴渠梁紧紧望着菌改道:“我对他有信心,不过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当然也要做两手准备,令义渠兵出少阳山、又请爱卿佯攻少梁籍姑,就是要减轻他的压力,而且万一平安郎考虑不周,打援不成反被援打,爱卿便可转佯攻为接应,打一打魏国边城,也能调动魏军、为平安郎争取机会......”
菌改目光一变:“庞涓和魏申带走了魏国主力,少梁一线多半空虚,我军若此时攻击少梁确是可以领魏国慌乱。原来君上也担心那小子会打败仗,这才要老臣出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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