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摊开信封。
——“年十月,梁王使九剑山众修行者袭杀穆远,苏晴。”
——“苏晴,亡。”
齐尧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扶住喉咙,慢慢吐出几口酸水。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他对母亲这个词抱有幻想,那便是苏晴,他的舅娘。
“哀伤无济于事。”我懂的,我懂的。
梁王,该死。
九剑山,该死。
嘴角缓缓留下一丝鲜血,这不是他第一次偿到血的滋味,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努力扯起一个微笑,眼中没有泪水,只是狰狞的杀意!
——“我率亲兵三千护穆远。”
——“入草原,余十六,得草原王之助。”
——“帮我照顾好齐尧。”
他将信缓缓折好,放在了剑匣里面。
一封血书,六句话。
他无法想象到这六句话背后是何等惨烈。
他也不需要想象!
姥爷,舅娘,还有那三千亲兵。
我会帮你们慢慢算帐的。
血债,唯有血偿。
——我不会再逃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仿佛把这十二年又过了一遍。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但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头。
齐尧咂了砸嘴。
——看来小爷需要补一补水。
喝了水,齐尧随手擦了擦脸,扭着小身板走到了院子里。
此时天还没有亮。
齐尧缓缓将两腿站开。
“宁受十拳不要紧,不接一掌见阎王。”
“掌心为拍,掌背为摔,掌缘为劈,掌根为推,五指为啄。”
“指,臂,肩,腕,胯,膝。”
他出掌越来越快,掌劲带动周围的雪花,齐尧小爷很快变成了齐大雪球。
最后一掌拍向院中的石桌。
“啪!”夜间结在石桌上的冰晶也一动不动。
雪落,收掌。
石桌未动,齐尧的手上也没有红肿。
——看来齐小爷任重而道远。
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天色也渐渐地亮了。
齐尧略加收拾,吃了些东西便在小院中等着陈绛南。
他摸出那块玉坠,轻轻地放在手心,一直握着,直到玉坠被攥得温热。
“吱——”小院的门被推开,齐尧微笑看着陈绛南慢慢走进来。
“小尧。”陈绛南眼眶微微有些红,脸色也带着些青黄。
“大伯。”
他注意到齐尧的称呼有些不一样,脸上也是露出些微笑,他知道这小子之前对自己也有些戒心——但被人依靠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我听红豆说,你帮助不鸣锻出一把三等精品宝剑?”
“我只是说了说剑纹而已,其实都是魏叔他自己的努力。”齐尧微笑着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大伯,明天就教我铸剑可好?”
“嗯?”陈绛南看了看齐尧,笑着应道,“好。”
“我还有一些事,现在出门一趟。”齐尧将玉坠挂了回去,“不用等我吃饭啦。”
“这小子。”陈绛南坐在石凳上,摸了摸桌上一碰便碎成粉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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