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想的,但是却是不敢怠慢这个京城里的特派员,他扯下拿根已经发黑了的绸丝带,把玉佩交到了陈文化手中。魅影的眼神始终离不开那一块白玉,它看到那块玉石落在陈文化手里,它忍不住冲着陈文化“咕咕”地沉郁鸣叫了一下。但是看着陈文化手中的那把小银刀,它眼睛里闪现了一丝惧意。
陈文化把白玉掂量了一下,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还在昏迷的叶平波,皱起了眉头,好像内心很纠结。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最后陈文化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为了十多条人命,拼了,老叶,你不要怪我,算我欠你的吧,不过这些年来你我谁欠谁更多一些,已经很难说清楚了!”我们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文化话一落音,就打开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这个布包在以前的知青下乡时代很流行,现在也还很常见。草绿色的布包已经微微泛黄,可见这个布包也用得有些日子了。
只见他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扁平的木盒,他迅速打开木盒,一束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个特派员还是个医生?针灸在我国源远流长,属于中医范畴,其易学难精,非常神秘。好几年前,国家还向世界公布了针刺麻醉疗法,用针灸取代麻醉药来麻醉局部地区做手术,在国际上引起了一阵大轰动,刮起了一股学针灸治疗的旋风。但是这种针灸麻醉还是不够彻底的,镇痛效果因医生水平和其他因素影响而异。
陈文化叫士兵放下叶平波躺在地上,然后解开叶平波身上的衣服扣子。从盒子里迅速地抽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刺向叶平波肚脐下方三寸左右处。我知道,那叫丹田,是道家养生练气的聚气之所。陈文化自丹田开始,拿着一把银针一路上沿着一条直线的穴位往下戳,一直刺到唇下的乘浆穴才停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也无法办到如此快且准。这是任脉走的脉络,却不知道陈文化此举是为何?然而陈文化还不满足,将一根银针缓缓刺进了叶平波的头顶百会穴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慢地嘘了一口气。
我们一行人将四五个伤员围在中间,警惕地注意着头顶的魅影和四周的动静,沼泽那边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我,其他人都没心思看陈文化那精湛的医术表演。可我却不知道他在受了重伤的叶平波身上刺了那么多根银针却是为什么,因为虽然挨了那么多针,昏过去的叶平波却一动不动,他被魅影袭击,大量失血,事实已经挨不了多久。真想不到我们一行人出发才两天就已经损失惨重,这种伤亡率在残酷的战争里也不多见。
陈文化还不罢手,而是又把手探进他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子,这瓶子就鼻烟壶大小。他拔开瓶子上的塞子,往手里倒出一些褐色的粉末;接着他将军用水壶里的水滴了两滴在粉末上,细细地研磨着,不一会,那粉末和着水就变成像身上搓洗下来的污泥一样;他再把这些东西仔细地裹在了叶平波身上插着的那些银针的顶部。最后,他划燃了一根火柴,依次由下而上点燃银针顶部的泥丸。每当点燃一根,叶平波就浑身抽搐一下,脸色痛苦异常。这和着水的粉末显然可燃性极高,一被火苗轻轻触碰,就会迅速烧成灰烬,化作一缕白烟。让人奇怪的是,这缕白烟不但没有在四周飘散,反而缓缓顺着银针往下沉,一点一点地渗入肌肤里面。
等点燃头顶百会穴上的银针后,其他穴位上的白烟也消失殆尽,陈文化又如闪电般从下而上拔掉叶平波身上的银针。等头顶上百会穴上的银针一拔开,叶平波低声**了一下。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我看着这惊奇的一幕,惊异地合不上嘴。这种针灸手法,别说亲眼见过,就连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也实在太神奇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文化已经把叶平波扶着站了起来。叶平波背后的一个伤口上的血水也停止了渗出,而且,叶平波看上去还满面红光,怎么也不像受了重伤的人。
陈文化没说废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就把肖忠华的玉佩交到了叶平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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