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走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舌苔，又给我号了号脉，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医生。

    等马婆号完了脉，也没有出个所以然来，而是扭头对李长庚：“你去外边等着吧。”

    李长庚：“他到底什么毛病，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

    马婆：“什么毛病你就不用管了，等我把他送出来的时候，他自然就好了。”

    李长庚又：“那我能在这里看着吗？”

    马婆有点不快，道：“老婆子治病救人，用的是独门秘术，让你学走了，抢了我的饭碗怎么办？”

    李长庚干笑了一声，道：“好好好，我去外边等你好了。”

    李长庚出去了，马婆把帘子放下来，又把屋门关上，用门插插好，我坐在椅子上，有点紧张。

    马婆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她坐在我对面，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盘点心，一边看我，一边吃点心。

    我心里发毛：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来治病的吗？她怎么吃上了？

    忽然间，我意识到一个有点恐怖的问题。在梦中，我看到过几十年前的马婆，那时候，他好像就是这么老了。现在几十年过去了，她怎么没有变化？

    我有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谁知道马婆这时候抬起头来，冲我嘿嘿一笑，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口水沿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前襟。我没有去擦，我得扮演一个傻子，演的越像越好。

    马婆轻蔑的笑了笑，道：“你别装了，你根本没病，老婆子我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我担心马婆在诈我，所以依然不话。

    马婆有点不耐烦了，道：“再不实话，我就把你轰出去。”

    我只好干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擦了擦嘴。

    马婆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看样子她确实看出来了，我是正常人。

    马婆问我：“你叫什么？”

    我道：“我叫颜风。”

    马婆点了点头，又问我：“你为什么来我这装病？”

    我只能信口胡：“我也不想来你这，是别人把我送来的。”

    马婆看着我，好像来了兴趣：“他们为什么把你送过来？”

    我绞尽脑汁，支支吾吾的正不出来，马婆却得意洋洋的：“你还想瞒着我？我猜也猜出来了几分。”

    我连忙问：“你猜到什么了？”

    马婆站起来，把点心放到柜子里面，一点要给我吃的意思都没有。把用一把锁把柜子锁上了，然后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什么本事，没什么钱，也没有好的家室。偏偏心比高，总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那个王翠花，你花了不少时间勾搭上的吧？”

    我憋着笑，点了点头。

    马婆哼了一声：“你以为她是真的看上你了？不过想跟你玩玩罢了。玩的腻了，最后还是会找田福贵。”

    我挠了挠头，没有话。

    马婆又笑眯眯的道：“你回来以后，家里面是不是又给你了一个姑娘啊？为了门当户对，这姑娘比较穷是不是？这姑娘比较丑是不是？这姑娘比较刁是不是？”

    我心想：我的条件有这么差吗？

    不过为了完成任务，我还是顺着她的话：“对啊。”

    马婆靠在椅子上，淡淡的：“所以啊，你就在这装疯卖傻，把介绍来的人都吓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等到如意的姑娘了？我劝你别傻了。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你一个穷光蛋，还挑肥拣瘦的，挑到最后，只能打光棍。倒不如趁着年轻，出去闯荡闯荡，挣点钱，没准还能娶个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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