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样子,难免有些害怕。
拓跋宏低头看见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满腔怒意顿时消散了大半,他俯身抱起怀儿,柔声安抚:“怀儿乖,父皇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听母妃的话?”怀儿搂着他的脖子,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回去把自己做过的错事,好好想清楚,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拓跋宏丢下这句话给太子,抱着怀儿快步离去。
太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侍从等皇帝走远了,才敢过来搀扶,无奈拓跋恂身形粗壮,两名侍卫搀扶着也很费力,只能再去找肩辇来抬,折腾了大半天,宫门处的人才散尽,只剩下冯清仍旧跪在原地。
“娘娘,咱们也走吧?”玉叶轻声问。
冯清双眼盯着地面,人已经被明晃晃的日光晒得有些虚脱,幽幽地问道:“他还是对我有情的吧?”
“娘娘……”玉叶不懂她的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冯清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应该还是对我有情的吧?他责打了太子,都没训斥我一句,还叫我躲开……”
玉叶把头转开,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分明是连看都不愿多看皇后一眼,哪里来的情意?可冯清的心智已经被素问的药剂摧折得差不多了,再经不得一点刺激。玉叶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哄着她起身离开:“娘娘毕竟是正宫皇后啊,皇上要是对您没有情意,怎么会立您为后呢?娘娘,早些回去吧,歇息好了才能侍皇上啊……”
双明殿内,高清欢正把一包草药扎紧,推到高照容面前:“这是十天的药量,服用过后,你身上的疹子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拓跋宏已经返回洛阳,我不方便再深夜进宫,你在宫中多小心,能要回二皇子固然好,如果要不回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都是你的好妙儿,把我害成现在这样。”高照容仍旧拖着慵懒的长声,脚尖一下一下地踢打着地面。
“没有跟我商量之前,不要轻举妄动,”高清欢用手指轻弹衣袖,一只盘旋的飞蛾,就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你上次私自做主送那封信,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要是被人发现你偷偷模仿拓跋宏的笔迹与南朝联络,这几年布的局就全都白费了。”
“恪儿可是最像他的儿子,”高照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剩下那两个,一个是绿眼睛的野种,凭他再怎么遮掩,那些老臣心里都明白着呢,另一个肥头大耳不知道长得像谁。”她抬眼在高清欢脸上看了看,嘴角绽开一抹妖娆的笑意:“我看那小野种的双眼,还以为是你做的好事,你巴巴地跟上山去,不会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吧?”
高清欢起身走到门口,一手打起半边帘子:“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高照容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嘴角仍旧挑起,眼中却渐渐透出冷意,她的恪儿,怎么可以管别的女人叫母妃?
拓跋宏返回洛阳的第一夜,便歇息在华音殿,怀儿闹着非要跟父皇一起睡,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又被送回了奶娘身边,整个早上都撅着小嘴不高兴。拓跋宏把他顶在肩上,高高地举了几次,他才终于又咯咯地笑了。
灵枢进来带怀儿去洗脸,拓跋宏才重新握住冯妙的手:“真是难为你了,朕昨天还在城外时,听见勰弟来禀报说,你挨了杖责,实在是气坏了。朕特意在宫门口责打太子,也是为了给那些老臣一个警告。”
冯妙倚在他胸口低声说:“我没什么,只是打铁要趁热,这件事上那些老亲王理亏,皇上提什么要求,他们此时都不会反对的。”
“朕知道。”拓跋宏在她额前轻吻一下,心头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意味,他已经是天下至高无上的帝王,却还是不能为心爱的女子安排好一切,免她惊,免她苦。
拓跋宏怕她多思多虑,故意说起些别的事来:“南朝会派使者来递交议和的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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