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蒙家两位叔叔?”
“也不对!”
“是奶奶!”
秦清呵呵的笑了起来,“若陛下信我,我何苦揽那军粮之事?给自己再凭添一分铜臭气呢?”
“那陛下信谁?”
秦清没有回答,站起来,拉着秦曼地手,从别馆中走出,沿着曲折山路而行,在片刻后,行至山边。
站在此处,可听江水拍击山崖的轰鸣巨响。
“你且行至那试胆石上。”
试胆石,是巫山一处山梁。从山崖上突出,只容一人站立。这处山梁,犹如断桥悬在大江之上。
站在试胆石上的时候,耳听江水咆哮,感受脚下岩石颤抖,似乎随时都会掉入江中。
秦曼的脸,刷的一下子苍白。
她缓缓退下来,“奶奶,我明白了!”
“陛下就如你站在试胆石上一样,孤独无所依靠,唯有寄托神仙。他谁都不信,只信他自己。故而才有求仙之心。此心一生,却再难改变……徐市之所以倒行逆施,也缘由此心啊。
若陛下在统一六国之后,能慢一些,再慢一些前进,虽耗费的时日会长久,然则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大秦基业稳固,六国宵小也只能偃旗息鼓。可是陛下的心,已膨胀起来,一系列的手段,目地虽然是好地。你看,我们慢慢走,虽走的慢,却走的很稳,不会摔倒在地。
但你若跑起来,度虽然会很快,可一不留神,就会摔倒……甚至掉入江水之中。
大秦,就如在这山道上行路一般,更需小心再小心。可是陛下去等不及了,他想要跑起来。”
言下之意,若跑起来,就会摔倒。
秦曼轻轻点头,似乎明白了秦清的心情。
秦清接着说:“此次高渐离刺秦,其实已经无关六国之事。那是个执拗地人,他所为的,不是什么兴复六国事业,求地只是心安,求地只是全当年的那份情义。事实上,杀了也就罢了。
可是陛下却因此而祭起屠刀,大肆杀戮。
并有谣言传出,从此不在信任六国之民。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是大秦的天下,而陛下此举,却等同于将老秦和六国分割开来。你想想看,当六国之民无法感受到平等的时候,他们就一定会针对大秦展开行动。对于老秦而言,这才是灾难啊。”
秦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片刻之后,她轻声道:“奶奶,您让我转告仓令的那句话,仓令已有回答。
奶奶您问他:大厦将倾,你当如何?他的回答时:若大厦将倾,不如推倒重建。只是,我还是看不明白,他那贵字,又在何处?只不过在他身边,孙儿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
“因何而不安?”
秦曼摇头道:“这个……孙儿不知道。”
“这位仓令,年纪虽然不大,但却也是有见识的人。想必他也感受到了这平静之中地暗流。
曼,我倒是真想见见他。
徐市说他有贵人相,我相信。只是徐市地观气之法,只重亨、利二字,却忽视了元、贞之说。
品性乃根本,只懂变通,只知用手腕的人,虽可成一时之雄,却难保万世基业。
你立刻派秦周再往楼仓,持我符信,告诉那刘阚……就说,我这老婆子希望在年内见他。”
“是!”
秦曼轻应了一声,搀扶着秦清,顺着山路缓缓而行。
此时,金乌将落西山。
但见巫山云雾,翻滚不停。
江水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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