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闷哼,旋即回过神来,窘迫得面红耳赤,轻轻推开谢瑢,低声道:“做、做什么?”
谢瑢凑近了,两匹马也是并肩而立,耳鬓厮磨,他眷恋般又吮了吮陆升发红而湿润的嘴唇,却仍是靠得极近,呼吸声暧昧相闻,鼻尖贴着面颊轻蹭,柔声道:“你这傻子,总是心软。只怕对我也是心软得多,我却不想要。”
陆升一时间心神恍惚,哪里听得明白谢瑢言下未尽之意,只道:“我、我对你自然是心软的。”
谢瑢却自嘲般笑了笑,松开扣住陆升后脑的手,望向郭骞时,目光蓦地冰冷下来,骇得郭骞魁梧身躯又蜷缩得小了两圈,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谢瑢却只道:“看你这畏缩鹌鹑样,如何当得起郭大侠之名,倒不如叫郭大傻——大傻,仔细些莫要跟丢了。”
郭骞心中不忿,小声道:“我是行侠仗义、专杀坏人的郭大侠……”
那二人却已策马疾驰,郭骞急急忙忙发足狂奔,跟了上去。
西域夏夜格外寒凉,阵阵夜风吹拂到面上,郭骞只觉清爽宜人,连伤口也不疼了,更是通身精力无处发泄,便加快了奔跑,紧跟在两匹马后头,一路跑回了慕兰堡。
慕兰堡外多了几个硕大的帐篷,是若霞带领几名仆人临时搭建起来的,外头一层竹青薄纱,内里是坚固厚实的青油布,虽然不如牛皮帐篷结实,却没有半点腥膻异味,也更加透气舒适,只是用上三五日就会破旧不堪,也唯有贵族舍得随用随弃。
此时十余仆从进进出出,忙碌得井然有序,同在谢府中时并无多少差异。
陆升心中牵挂几位同僚,同谢瑢商议后,将郭骞留在帐篷处,便独自进了堡中。
接连经历战乱,慕兰堡中剩余民众寥寥无几,辽西军跟随郭骞倾巢而出,逃回来的如今也不知去向,黑沉沉夜色中,仅存的居民自然家家户户紧闭门户,死寂得叫人心头生寒。
陆升先寻到那几个孤儿寄居的小院,如今院内院外全无人烟,那枉死的亲兵尸首已经收拾妥当,只留下断垣残壁同满地鲜血,院中的三间破屋却被烧得干净,纵然留了什么蛛丝马迹,如今也被摧毁得一干二净了。
他只得回去驻扎的小院中,却只见到了姬冲守在百里霄身边。
百里霄通身缠着绷带,许是服过了药,正睡得极沉,姬冲愁眉苦脸坐在床边看护,听见响动时,顿时警惕抓住佩剑,见是陆升进来,这才露出释然神色,连眼圈也红了,抓住陆升手臂,叹道:“陆大哥,好在你无事。”
陆升安抚拍了拍姬冲手背,简单同他讲了前因后果,这才问道:“为何杨雄不见踪影?那几个柔然小孩又去了何处?”
姬冲垂下头,咬牙道:“那几个蛮夷小子恶毒狡诈,趁着我们兼顾不暇,放火烧了房子,趁乱逃走了。杨雄不甘心,追他们去了。”
陆升皱眉道:“他孤身一人,深入敌后岂非自寻死路……”
姬冲眼泪顿时涌了出来,颓然跌坐在条凳上,蜷起身躯,捂住脸哽咽道:“我、我劝了他,他不肯听。百里大哥又伤成这般模样,我、我……呜呜……”
姬冲终究年少,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陆升在一旁坐下来,也不知如何安抚,只得将姬冲揽在怀里,任他哭了个痛快。
好在那少年收敛得快,哭完便如云散天开,赧然抹了抹脸,这才问道:“如今怎么办?”
陆升沉吟,一场意外,令辽西军全军覆没,赵忠攻打漱玉城尚需时日,慕兰堡仍要负担截断漱玉退路的重责。为今之计,只得依照路上谢瑢所言,依赖游侠军守卫慕兰堡。
姬冲六神无主,自然以陆升马首是瞻,陆升又叮嘱几句,这才骑马回了帐篷。他固然想同谢瑢商议,叫姬冲二人也搬来帐篷这边暂住,只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