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感受到后背适中的力道,老道士淡淡说道:“念头太盛,能看出个什么,什么都不想,再看。”
什么都不想?
小道士歪头,盯着破观......
“什么都不想再看?这房子不是房子?锅子不是锅子?那还剩什么?空气,空气也看不见啊。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师尊,请恕学生愚钝。”小道士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儿。
老道士却是打开了他的手,突兀起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惊煞了小道士,一屁墩儿坐在地上,显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要知道人老了,太激动会得心脑血管疾病啊(医学杂志上曾经曰过):什么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脑血栓,心肌梗塞,头痛,胸痛,膝盖痛,呕吐,半身不遂,猝死...
(咳咳!)
咳,且说老道士一拍膝盖,倏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小道士,直要盯出个星星儿出来。
“师傅,您干,干什么?”
老道士不语,随后一张大手在夜空中虚抓一把,拿到小道士面前,说道:“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手啊。”小道士不明所以,脱口而出。
老道士痛心疾首,随即摇头:“不是让你看手,是让你看我手里有什么?”
手里?小道士使劲儿的盯着老道士摊开的手掌,虽然是大晚上的,但他还是看得清的,可是他卯足了扒饭的劲儿,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甚至连老道士手里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还是没别的东西,总不可能说看到了您秀丽如画的掌纹线吧...
看着老道士一副苦大仇深,随时可能发彪的模样,小道士到嘴的话咽了咽,然后他困惑的摇头。
老道士不说话,踱步走到水池边,捞起袖子,露出干柴棒一般毛疵疵的长臂,双手捧了一弯水,全然不顾那刺骨的冰寒侵袭。
在老道士的眼神示意下,小道士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嗯,这捧水犹如清华琼露,甘而澄澈,此刻映出的不知是哪一方的星宿,话说这山上看星星就是方便...
“咳!这次看出什么没有?”
小道士醒过神,还是摇头。
老道士直接往屋子里走,小道士亦步亦趋。
屋子里,准小小道士正在抹桌子,见到这两个大冬天不烤火,在外面吹西北风的神经病进来,神情很是淡漠,似乎把二人完全当成了空气。只是低着头继续使劲儿的抹桌子,那张老桌儿吱嘎吱嘎的,不知道会不会散架。
被无视的小道士看着面前忙上忙下的瘦小身影有些尴尬,毕竟白天被他搞得很狼狈,很不爽。到现在还带着那味,嗯,嗅嗅,就算没了也还是不爽,这幼小心灵上阴影是抹不掉,挥不去,永远的痛!这整别的就算了,虽然也是他不对在先,但那种东西你直接往身上招呼?爷可忍师傅可忍,阿呆可忍,他这个又当爹又当妈又当了几年保姆的不能忍!
他两眼一翻,仰起头看着房梁上被被熏得发黑的一角,左哼哼右哼哼,也当没打照面。蛛网上冬眠的高脚老蜘蛛睡得正酣,若有若无的弹下下细长的毛脚。不知做了什么好梦还是被底下这个活像只骄傲的公鸡的家伙给吓的。
“让让!”准小小道士瓮声瓮气的说道。
“啊?哦。”小道士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脚,但转念又有些恼,凭什么让我让,你自己不能走另一边过?但看着对方辛苦老半天的份上,忍了下来。
谁想,人家说话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只见准小小道士低着头站在老道士身前一动不动,看不清小脑袋下是什么表情,但小道士那儿开那么大一条道,他就是犟着不走,手里的污抹布抓得紧紧的。
老道士这才侧过高大身形,移到小道士一侧,将他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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