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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盘坐于门口,一如先前镇定自若。
“六根之昧,到此刻,还不能参透?”似乎看到少年的表情,他缓缓说了句。
少年有些羞愧,心想自己这庸人思想怎的还敢作祟。然后他用了句老人常说的话圆场:“道在屎溺。”
老人笑道:“不必恼恨,也不必故作修饰,这还未成道,凡体未脱,新陈代谢,倒也自然。”
“弟子受教。”
然后他不在掩饰生理反应。
门边的小男孩见他们不再说话,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
“这都没把你给熏醒?看来我下次得换三天以上的。我看你还受不受?”他嘲讽道。
少年笑道:“那很好啊,挺肥的,用来点菜最好不过了。”
“你!”一股血色冲上脖子,男孩突然有把手中提着的好东西往他身上泼的冲动。
老道士知道自己再不说话,这对活宝非得掐起来不可,要是搞得满屋子都是那东西,虽然在他来看都是自然,但终究不美,于是他赶忙说:“好了,宝儿,爷爷正与你哥传道呢,别打岔,自行玩耍去吧,啊。”
听这话,阿宝很生气,也很无奈,但谁叫对方是爷爷,他是孙子?面前两个岁数加起来都是他的多少倍了,怎么都跟小孩儿似的?但他还是认真说道:“你们自传你们的道,但是都这个点儿了,你们难不成真要成神仙?锅灶上的饭都凉了八回了。”
少年和老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阿宝跺了跺脚,准备不再作理会,心道等会就是你们饿死哭死也没人搭理。想着便欲推门下去。但总觉的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没说。
少年皱了皱眉,看着那只棕黄的木桶,虽说破书有云:久入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但鲍鱼还是比那玩意好点儿?于是他叫住了阿宝。
“等下!”
阿宝疑惑着转过头,看着他:“嗯?想通了?我就说嘛,还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吧?”
“喏。东西落了。”少年冲他跟前儿使个了眼色儿。
瞅着那只桶,阿宝疑惑的神情豁然,然后小小的圆脸儿上露出漠然的表情。
“砰!”
风烛残年的房梁一阵摇晃。
“咳咳~~”
“咳咳~~”
两人呆了呆,似乎不解为什么他会这么大的火。
捋了捋头上的碎木屑,嘴角上翘,吹了吹眉头的木渣,老道士很无辜:“这是?”
少年莫名,随即跑到窗边,冲下面叫道:“咋啦?!不就让你点菜嘛,至于这么大火么,虽然发点火可以暖和点。”
“点!点!点!点个屁!我看你是脑壳儿有点癫。”楼下穿廊传来阿宝的怒骂。
少年一愣,看了看老道,稍自平伏心意,冲下面大喊:“冬粪肥田,春粪肥秧。这是自然,你知道不?”
“自然,自然,自然,你除了自然还会不会别的?还自然呢,就你那几根破苗,那么硬的土能长出那几根毛,也算你厉害。”阿宝稚嫩的童音里夹杂着毫不留情的打脸意味。
这句话不知是哪里不对,但肯定是戳中了少年心中的某些痛点,他当即大怒,叱道:“嘿,你个小崽儿,反了你了,敢跟你哥我叫板了?翅膀硬了是吧。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歪脖子怎么也扳不正,烂泥扶不上墙,@#¥%*@#¥&……”
少年越骂越难听,骂了好大通,抬头一看,见老道士神色有些难看,悻悻的吐了吐舌头,随即神色一正:“师傅,你不要误会,我这是在对他进行管教,这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病,得治!”
老道士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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