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老人突然有些陌生。
“是不是想问,我不是我了这种狗屁不通的话,还是说你师傅我被人夺舍了?”老道士突然又邪笑问。
李云却不再退,而是向前一步,开口直言:“是,我是想问,我...”
老道士直接打断了他,说:“我为什么这么一反常态,越来越不近人情,越来越容易发怒,不再慈祥,不再和蔼,不再像你爷爷?”
“是。”
老道士笑了,笑得如婴儿般,随后神情为之一肃,缓缓开口,目光却像是飘到了邈然的九天之上:“怨憎会,爱别离,痴儿,这伦常之事,还是看不破啊,看不空,....”
李云被突然恢复慈祥笑容的老人搞得云里雾里,不敢妄言,那笑容却是跟以前一样那样和蔼,但他说的话确实还是师傅的话,分不清。
“你可知道我之前在院儿里虚抓之物、手捧之物为何?”老道士笑道,和之前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请...恕弟子妄论之罪。”笑是真的笑,师傅却也真的是师傅,李云言语里除了恭敬,还有几分真的忌惧。
“你这小子,原来是个不经揍的货,呵呵,刚才明言暗讽为师的时候咋不这么恭敬?早这么恭敬也不用白挨揍不是?装的...倒还像那么回事儿,就是有些做作。随你高兴好了。”老道士有些兴致缺缺。
“咳,那我就斗胆说了...”李云握拳捂嘴。
“你什么时候又不斗胆了?”老道士忍不住打击。
“还是不说了,说多了便是错。”
“有屁就快放,扭捏个什么劲儿?”老道士有些好笑,没好气道。
“说就说!哼,在我看来,您抓的不就是空气么,虽然是晚上的空气,但还是空气...捧得不就是水么,虽然看着就很冰,但这不都是很平常的东西。”豁出去了,不就一顿胖揍么?自己一个人那会可没少跟镇子上那泼皮群狗崽子磕碰,哪一次不比这次凶,哪一次不比这痛?但就是在痛他也不怕,也不叫唤,为了活着,他什么都肯干。李云想到自己还很幼小的时候在骆家镇,一个人,无依无靠,为了地上一个被狗啃得只剩半截儿,硬的跟石头似的冷馒头,就敢跟那群疯子乞丐拼命,头破血流那是家常便饭,谁叫他饿了,饿了除了大粪,什么都吃。
心下一阵悲凉。
老道士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眉宇间散发的苦意,却很赞赏的看着他。
“说的...一点也不错,我抓的就是空气,捧的就是水,空气是万物生灵都要吸的空气,水是万物生灵都要喝的水,空气你要吸我也要吸,每天都要吸,每时都要吸,每刻都要吸,水你要喝我也要喝,不喝就不行,不喝就会死。嗯,确实很普通,不过你可知道我要你看的却不是这么表象的东西?”老道士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其实空气,他也可以不吸,水,他也可以不喝。但为了起到教育作用,便不提那些望梅止渴之后的事儿了。
李云听了这句话,心中有所得,又有所失去,竟是什么也没有?竟是连痛都忘了,一屁股坐下,陷入沉思......
老道士知道他已然进入自己期待的学习状态,不由继续点拨:“你可以感受一下,这屋子里有些什么?”
李云恍然间依言无心感悟。
一盏茶的功夫,窗外的月色依旧很淡,淡得看不清,树上的寒蝉,依旧很冷,冷得不能鸣......
还是什么也没有。
一无所获。
李云却不羞愧,很是明亮的双眼看着老道。
老道也微笑回看。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夜很静,很空。
“现在知道是什么了么,对,就是很空,就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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