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禽兽男女丢弃,再被李云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从新鲜的垃圾堆里像刨死狗一般刨出来,获得新生。
来这儿拾荒的基本上也是这片的常住人口。时值严冬,虽是南境,亦有暖阳,但,在这片到处漏风的地方,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也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况且,但这儿实在有些偏僻,僧多肉少,垃圾虽然多,好东西有是有,但也不够分啊。所以,早些年,稍微有些气力的都从这片儿撤了出去,转向靠南些的县城里去谋生计去了。
现在,这块名曰处理站,实际就是填埋场的地方,是还余留此地的老幼病残们赖以生存的媒介。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垃圾...自然不能吃垃圾,至少不是全吃,但这儿绵延不断成堆的垃圾山里能用的物件还是找得不少的。
李云、李宝兄弟俩的根就在这儿。每次烟尘过境,数量大卡车恣意倾吐后,诸如生活用品,衣物饭食,废书废报,易拉罐饮料瓶儿,旧锅烂灶....对于他们来讲,是天造地设的家当。
由于长期靠残羹冷炙过活,有上顿没下顿,两兄弟都处于重度营养不良的状态。所幸,李云比较能干,李宝也不怎么添乱。除了搜罗些寻常事物,多长几个眼儿,他们也不定期能淘到如金项链、银耳环这类黄白之物的“真金”。弄到这些个好东西,他们一般是两种选择,肚子饿就加点餐,吃饱了就屯些粮。
不过他们很少到镇上或者县城的二手集市去,一是远,二是没钱。起初是托王老头那辆破旧的东风牌老爷小货车,转卖换些钱或者米粮物资,王老头是处理场唯一的常驻管理员,没听有什么后人,七老八十了,但偏生是个老而弥奸的家伙,欺负云宝兄弟没见过世面,不识货。每次都是他吃肉,兄弟俩只能余些剩汤骨头渣子,换来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后来,某日,云哥儿发现了一本画有他捡到的那些金灿灿的事物的书籍,回去问了问破道观里的还识得几个字的爷爷,知道了这些黄白之物的价值,费了一包淘来的开封红塔山,并许下日后淘到好的烟给留着的话,这贵重金属转卖的活儿就被那几个老烟虫似的环卫车师傅揽下了。虽然他们也赚点中间费,但却是比王老头耿直得多,可能是看李云李宝兄弟俩忒可怜,除了那点烟钱,也没多拿。就这事,还弄得王老头和那些师傅吵了几通关于抢生意的碎嘴闲架。
尝到了绿票子红票子带来的甜头,李云果断决定放弃那种费眼费神的找法,经过几番试验,宝山堆里的磁铁最终教会了云哥儿异性相吸的道理。
今天是垃圾站惯例添砖加瓦的日子,也是两兄弟惯例“寻宝”的日子。他们人手一大背篓,一吸铁钩,腰间还别个重着小口袋的大口袋,现在都鼓囊囊的。
“噗~~云哥,你还别说,你这自己捣鼓的吸铁钩还真是好使,自打用了这玩意儿,咱们就是夜里出来淘物件儿也能捞着不少好东西。”脏兮兮的小手揩了揩鼻涕,阿宝扬了扬手里长甩甩的锈铁钩。
“那是,也不看看你哥我是谁?全靠你哥我,咱们才不用再受王老头那老家伙的卡别。”云哥儿立马一副臭屁的表情,黝黑的双眸闪着自豪的光泽。
“又来了,嘚瑟劲儿喂哟!不过,云哥,你看这天儿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近乎矮了个头的阿宝突然仰起头冒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
“啥?阴沉沉的,你小子说胡话呢?还是淘金子给淘傻了?这青天白日,万里无云的,连个乌云的毛影儿都见不着,我怕不是要下雨哟,怕是某人想开溜吧。”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云哥儿别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个有些机灵、有些傻、有些可爱的鼻涕虫弟弟。
“嘻~能不能别说这么明白的大实话啊,可是,咱们哥儿俩今儿天还没亮就到这儿了,这都老半天了,再说,你看,我们咱俩这东西也搜得差不多了,总不能一点都不给张婶儿她们留吧,毕竟小时候我还喝过她的奶呢,而且,这,这差不多也到饭点了啊,云哥~~~”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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