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
城堡废墟。
“我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
已经形成小型咸水湖的上空,一个健颀的身影静止悬浮在水面一尺处,半浑浊的水面倒映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没有任何绣纹边饰的白袍仿佛没有任何颜色可以沾染亵渎。
“修忒斯冕下?”随从的神官仰慕而敬畏看了那个背影一眼,低声问道。
“堵上那个地下水口,把里面的水抽干,我要亲眼见到那个异端的葬身处,”白色的声音命令道,“另外,查查最近五天经过这里的旅人——我闻到了异信徒的味道……”
“遵命!”
修忒斯悬浮在原地,抬起手,白色的传讯光球在手掌中浮起,一分为二,忽然跳入高空之中,像两条细白的线,向同一个方向飞去。
……
三天后,铺着大块青石板的官道上,一支商队缓缓行来。
车顶下摇晃的风灯,在丝丝雨幕中透出昏黄的光亮。
“雨又大了。”
安德烈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幕,初冬冰凉的雨丝在他身上三寸外拂过,他的身上脸上却没有一丝湿意。
“正常,费托就是一个总是在积水的大水洼,即使是冬天,也从不缺少雨水,安德烈团长很不习惯吧!”扯着马缰让马儿停在原地等安德烈追上来的巴罗笑道。
“还好,费托的官道修得很好,道路不泥泞,对出行者来说,这点小雨不算什么。”
“费托八大城邦,连通往城郊村镇的道路,也都是用从隆迪石山开凿的上好青石铺成,在费托境内,没有石板路到不了的地方,单是每年花在修路上的钱,就是个不小的数目,每每需要在我们这些商行身上刮羊毛,真不知道联席议会每年签这么多修筑费,都签到了哪里去了!”
前方的布朗管事听到他们的对话,大声抱怨。
“八大城邦每个城邦都是人口近百万的大城,粮食基本依靠佩雷供给,一旦路阻,将运粮线挡个半个月。那后果可没有人能够承担——何况费托行商无数,没有修好道路,想必诸位这样经常在外奔波的商队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安德烈闻言忍不住道。
“原来如此,安德烈团长不愧是渊博的法师,这么一解释,连我这颗蠢笨的脑袋都能弄明白了!”
布朗管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顺势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圈:
“安德烈法师,前面就是黑煤镇了,再过一天,我们就能抵达吉普赛斯城。诸位护送西蒙先生他们一家的任务里也是在那里交接吧。不知下面有什么行止计划?”
布朗管事的巴结之意几乎无法掩饰。巴罗扭过头,不忍目睹,安德烈却出乎意料没有直接给布朗管事脸色。
“我们是出来游历的,下一处目的地还没有确定。但短时间内大概不会继续接任务了。”
安德烈的回答,令布朗管事一脸失望。
在他们后方最靠近几骑的淡潢色马车上,西蒙夫人松了口气,轻轻放下掀起一角的窗帘,忍不住对丈夫抱怨:
“那位布朗管事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当着我们的面就攀上安德烈法师!”
爱德华在一旁安抚母亲怒火,“那个布朗管事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的平民,洗不掉那一身烂泥巴的味道,哪里学过什么礼仪。母亲没必要为他这种人生气!”
“爱德华,闭嘴!”
对于夫人的话,西蒙老爷并不怎么生气,但唯一的独子也和女人一样见识浅薄,他不禁有些恼火。斥道:“你懂什么,这正是布朗管事的聪明之处!”
安德烈他们这样的法师,不能拿上流社会的标准来看待,而且越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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