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加上刚才谈话中青年所叙述的故事所涉及他成长的方面,在林安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下,也并没能被她发觉任何可疑端倪。
从这一点上判断,青年对自己经历的叙述基本属实,仅凭这一点,足以洗脱他身上的大部分嫌疑——之前察觉的种种吻合的疑点,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巧合。
这么想着,两人话题有不知不觉回到青年身上。
“修道院中的生活,是不是非常清苦枯燥呢?对十来岁的少年来说,一下子从家中来到这样的地方,恐怕很难适应吧!”
林安的微笑中藏着一分狡黠,“我想安格斯你应该深有体会。”
在初遇那一次的见面中,林安对安格斯的出场印象,可以说比安德烈兄妹的第一印象还深——不仅仅是因为他车中通行的是一位预言系师,还因为从他当时所穿着的服饰上,林安看出他是来自高阳盆地某个古老贵族世家的子弟。
再联系青年之前自我介绍时自称“安格斯.博尔吉亚”,林安不难猜出他的真正出身——神圣帝国姓“博尔吉亚”的人有很多,而真正出身高阳盆地,并且能够用来自龙脊高原的斯沃尔纯血马拉扯的“博尔吉亚”,却只有那么两家。
只是不知他出身的家族,是那个以与神圣帝国皇室通婚闻名的南部“博尔吉亚”,还是另一个以出产高阶神职者闻名的“百叶铃兰之博尔吉亚”?
以安格斯所表现的性格和志向看,林安倒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然而安格斯的回答却令林安意外了。
“我是我父亲的养子,他从没有说过我的身世,家族连我出生时受洗的对象是不是神职人员都无法确定,因此在那个与教廷关系密切的家族中,我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边缘人物,倒没有那样被送入修道院的资格——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的成长经历,我才能公正地看待历史。如果当初我被送进修道院,或许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青年说起自己的出身,并没有什么自嘲自卑,语气十分平缓。
林安先是讶然,之后就不是很惊讶了——之前已经有那么多吻合的疑点,现在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假如安格斯的出现,真的不是巧合而是人为,那么林安倒真是佩服对方的神通广大——能在茫茫冰原上找出这么一个种种身份吻合得令她不能不怀疑的人送到她面前,可以说真是煞费苦心。
如果她不是之前见过青年一面。知道他与一位预言系师关系密切,而一位师级强者与神圣教廷关系密切的可能性又微乎其微,林安的确有可能会对安格斯有杀错无放过。
“这么说。你出身‘百叶铃兰之博尔吉亚’?”林安讶然道,“可你当时乘坐的纯血马……”
斯沃尔纯血马,是龙脊高原独有的一种纯血神骏,一贯被梅林皇室垄断,除了国事交换外。很少有流出梅林的机会,林安也不认为有哪个偷猎者敢冒大不讳在梅林皇室头上动土,何况纯血马这种东西,如果买了不能拿出去炫耀,又不能光明正大地乘骑,那也没什么用处。
安格斯自然知道林安指的纯血马是什么。灰蓝色的眼眸有点愕然地看她,“两年前的事,你记得那么清楚。”
林安干咳一声。“那时我初次独自出门,囊中羞涩,第一次见到传说中与黄金等重的纯血马,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她半开玩笑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你当时的出场。的确华丽得令人印象深刻——我对神圣帝国贵族子弟的偏见,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的缘故。”
安格斯莫名其妙地中了一箭,当然他不会知道“膝盖被射一箭”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有类似同感,苦笑道:
“‘百叶铃兰之博尔吉亚’,从来不会使用任何来自梅林的事物,那些纯血马座驾,其实是老师蓄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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