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闷哼。
男人大概是觉得有趣,放开他,捻了捻手指,道:“继续弹吧,你若是哄我高兴了,我说不定就放你朋友一条生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莺哥儿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出血的手握紧又松开,“弦断了,我需要一把新的琵琶。”
外面,黑色的潮水仍在肆虐。
像下了一阵暴雨,冲跨了堤坝,然后,山洪爆发了。
最可怕的是藏在沙蜥群中的蝎子,扬起的尾巴上带着剧毒,冷不丁的给你一下,小命就交代了。
燕三白一刻不停的再跑,手里拿着一把从铁匠铺里找到的大伞,刷了不知道多少层桐油的伞面很结实,帮了燕三白大忙。
他撑着伞,在洪流中逆流而上。胖胖早吓得躲起来了,他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喊人。
“清河!李清河!”
“你在哪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终于传来回应,“过来这边!”
但这不是李晏的声音。燕三白转过头去,就见乌拓蹲在一尊石狮子上向他招手。
燕三白几个起落过去,“你看到温将军了吗?”
“李清河是谁?”乌拓答非所问。
“这不关你的事。”
乌拓一脚踩爆了一只蝎子,两把圆月弯刀在手里耍的虎虎生威,“我们现在好歹是同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不要这么冷淡嘛兄台。”
燕三白瞥了他一眼,大伞在手里转成了花,噗噗噗噗的把四周的小东西击退,“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要拖我后腿。”
哟呵。
乌拓瞧着燕三白撑着伞在黑色的蝙蝠蝎子雨里行去的身影,挑起了眉。伸手摸了摸两撇小胡子,若有所思。
“哎,等等我!”乌拓急忙追上去,“你怎的如此没有同情心,刚刚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多危险啊。”
燕三白并不言语,脚下的轻功耍得风生水起,让乌拓光是追上他,就心力憔悴。但现在也得认命不是,乌拓不得不承认有燕三白开路,他轻松了不少。
前面燕三白蓦地停住。乌拓终于有机会追上,站到他身边,就见那黑色的沙蜥和蝎子群里裹挟着几具尸体,如水一般从东往西。
那尸体已是残缺,上体与下肢都被撕扯开来,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从这棵树下挪到那棵树下的距离,原本还残存的血肉便被啃了个精光,只在沿途留下了一地白骨。
至于那些尸体是谁,早已分辨不出了。
“你不用同情他们,那些都是来淘金的,生死有命。”乌拓道。
“淘金?”
“你应该也看到了,那个鬼市。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人都会在那儿买卖货物,那些东西就是从这里带进去的。”
“但这里是鬼王的地盘。”燕三白可不认为那个鬼王会如此大度的让别人到他家里来淘金。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古城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像这样的兽潮,每天都有一次,鬼王放我们进来,其实不过是借我们之手来帮他除去这些该死的小东西,至于我们能拿走的东西……你觉得经历过这样的兽潮,还有多少人能从这里出去?”
“昨夜的鬼市上有很多人。”
“这么说吧,这里每天都有人进来,但若是要出去,每个月只有两次机会。开门关门的方法都在鬼王手里,而且这里的门只能从里面开,除非把月牙湖整个炸了,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攻得进来,鬼王有恃无恐。”
“你似乎……对这里很了解?”燕三白转头看他,清澈的清眸似能看到他的心底。
乌拓摸了摸两撇小胡子,嘿嘿一笑,没有作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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