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吃痛,猛冲出去,云潇大吃一惊,老马不紧不慢,一转身便纵出数丈距离,险些把云潇甩下马背,倒是吓了他好大一跳。
这一下安氏不得不惊,只好狠狠剜了云潇一眼,也不管他嘴里污言秽语,调转马头往回行去。云潇也不敢太过分,选了个相反的方向策马离开。
他行了一阵,天上一声闷雷响过,继而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一阵大风刮过,微有些凉意,林海起伏,蜿蜒的山道上,长草如波浪一般。许义缩紧身子,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赶路,前方出现一座破庙,石墙灰瓦,木门半掩,显得极是破落荒凉。一阵闷雷声响起,许义抢进庙里,这时恰好落下雨来,他暗暗高兴,还好没把这一身衣服弄湿。庙内干净的很,只在正中有一座泥塑的怒目金刚,身上落了一层灰尘,早已没了香火,后边本是一间厢房,里边只摆了一张木床,铺了一层厚草,上面摆放了七八本旧书。
天色昏暗,许义却不舍得点起油灯,只对着窗子看起了手里的泛黄古本来,书皮上五个大字《通玄异志录》,里边讲的尽是狐、仙、鬼、妖一类的野史传闻。
许义正看得津津有味,沉迷于一篇光怪离奇的故事中,大略讲的是一游方书生于荒野蛛网上救下一只五彩蝴蝶,后蝴蝶修炼有成,化成女子,为报恩以身相许,最终二人双宿双飞的故事。
许义已近而立,心中只想着读些圣贤之书,家中一贫如洗,并未娶妻,不懂男女情事,然而每当遇见相貌美丽的女子,亦不免心中荡漾,想入非非,幻想男女之事,也难免会沉迷于这些离奇故事中,在窗前呆呆出神。
天上忽的一亮,打了一声响雷,许义心里一抖,回过神来,暗叹一声,起身合上窗子,正要去堵上庙门窟窿,却忽的又是一道亮光,霎息后雷声大震,如同在他耳边炸开。许义双耳轰的一声,借着这刺眼的亮光,他看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兽嗖的一下钻进了破庙里。
许义倒抽一口冷气,适才《通玄异志录》中种种精怪传说一瞬间自脑海中飞速转过,难道真的遇上了?转念又想:我许义一生堂堂正正,从未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纵使妖魔精怪,我也不必害怕。心中稍宽,转身向自己破床走去,要看看这不速之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掌上油灯,走得近了,却见到墙角一只雪白的狐狸浑身湿透,蜷缩一团,腿上一道伤口,正丝丝渗出血来。白狐见了许义,瑟瑟发抖,稍稍转过头来,黑漆漆的眼珠凝视着他,隐约可见泪光闪烁,将流未流,低声哀鸣,可怜之极。
许义心里一颤,怜意大起,一时间只怔怔看着,竟有些不知所措。
忽的远处传来风雷之声,有人大喝道:“仔细找找,休要纵走了那狐妖!”声音浑厚,一时压过了雨声风声。
又有另外方位的一女声喝道:“狐妖元力耗尽,连寻常野兽都不及,腿上又中了一剑,肯定跑不远,我们分头找。”
第三个方向传来一道清朗男声:“我与昭远师弟去南面,二师姐、小师妹,你们往前,四师弟,你和燕儿向西。”
这几句话乃是为远距离传音所用,许义离得尚远也能听得清楚,登时一惊,霍然看向白狐,目光惊疑不定,脑中种种念头纷乱复杂,若是放了白狐会如何?若是捉住白狐,送给外边的人又会如何?是不是从此就能入了仙山道门,得赐灵丹妙药改善天赋,得传神通法术,再也不用受着这饥寒交困之苦,以后仙道可期,寻得一个可人儿作为道侣?若是嫌我天赋不行,再不济也可以富甲一方,他这般想着,心里这股欲望越来越强,想到将来也有可能仗剑天涯,纵横天地,一腔血液几乎沸腾起来。突然迈开步子走过去,一伸手,捉住了白狐的颈项,白狐身子一颤,终是无力反抗,眼中流下泪来。
许义见了这两滴眼泪,便似浇了一桶冰水,一腔热血瞬间冷透,若是真捉了白狐领赏,这一生恐怕都将难安,不由心中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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