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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白虎郡王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宫殿窗棂上的薄纱照在地上,形成一团晶黄,王后赵素心似有所觉,她扭头看向殿门方向那团日光的照影,不知不觉中出了神。
“素心,寡人是不是错了?”金酉国主面色平静地发问,王后缓缓伸出手来,俯身替国足拢了拢散落在枕上的发丝,这才回应道:“嗯,是错了”,国主一听,叹息一声又说:“昨夜寡人走在这偌大的王宫里,突然想起沈相和大将军来,往日他们二人在朝时,国家虽有危急之事,寡人亦觉得万事皆在掌控之中,可如今,寡人竟是日夜难眠”。
金酉国主在一旁连连点头,王后言毕,国主急忙下榻着衣,也顾不得与王后共进早膳,呼了严朝忠径直向英武殿而去。
天星府西北方的白麟镇,这里人们的生活仍是一片祥和景致,因为地处金酉北疆,这次战事中被征召入伍从军的人数很少,绝大多数家庭的生活丝毫未受到影响。繁华大街上游人的面容也多是得意之色。从前并不起眼的白麟镇,如今的繁华在天星府也是少有的。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功于当今的国相谭桓——白麟镇是谭桓的故乡。
马车缓缓驶过长街,又向右拐入街东的一条巷子里去,有两三个行人看到这一幕,都略有惊诧之色,因为这条巷子里只有一谭姓大户,正是谭桓的祖宅所在。
那人伸手从怀中摸出几锭银子给了驾车的老者,在后者的作揖和致谢声中轻轻挥了挥手,那老头也识趣,忙不跌解了套在马脖上拉车的绳子,并将马车掉头准备离去。
等在门外的人从容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与大门之间的距离,门扉敞开的声音随之响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仆一只脚跨出门来,其人笑呵呵地叨咕着:“贵客恕罪,老头子的腿脚……”,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老仆人张大了嘴,怔怔盯着来人含笑的面容,满是褶皱的双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眶也微微发红。
“李叔,我回来了!”谭桓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李双福的手。
谭府是一座两进的院落,进了大门,正前方是带有穿廊的正厅,步行经过穿廊,出了正厅,又有一堵开了圆拱通道的隔墙,穿过这面石墙,就是谭府的居室。然而偌大的庭院里寂静无声,微风吹过,挂在屋门上的竹帘簌簌晃动,此情此景,竟别有一番落寞。而谭桓仿佛早已对此心中有数,他径直走向坐北的一间正屋,李双福用一只手拄着右腿,紧赶几步,抢在谭桓之前推开了正屋的门。
当下谭桓整束衣裳,肃容上香叩拜,李双福也从礼附祭。
谭桓不假思索地说:“不用了,今次我辞官回乡,主要来家里祭拜一下,或许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就不要惊动他们了”,李双福一听,急忙劝道:“老爷你上次在这府上,尚是八年之前的事了,如今难得回家一次,怎的这般着急要走?”
侍立在一旁的李双福只是老泪涟涟,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只是徒添伤悲,遂一边用衣袖揾拭眼泪,一边蹒跚着准备祭祀之物去了。谭桓独自在灵案前驻足,他的目光穿过摇曳着的竹帘,停留在庭院西南角的一棵老桃树上。
然而就在当年的秋天,谭桓与友人在游山玩赏时,遇到一疯疯癫癫的道士前来纠缠,那道士硬要谭桓随了他去修行,还说谭桓命格里有孤煞星主镇命宫,注定一生要孤苦无依,一事无成,只能随了他去修行,否则便会殃及亲近之人。谭桓听了,气得只是握拳颤抖,一旁的友人连连呵斥那疯癫道士。后者见事不可为,便甩袖暂避了。
之后又过了一年,原本幸福美满的谭家竟开始连遭横祸。先是谭父傍晚外出时被毒蛇叮咬,未及救治便已离世,谭母伤心欲绝,竟于三月之后追随先夫而去。重丧累殃,谭家顿时显得冷清起来。谭桓与妻子萧梦晴也深陷悲恸,脸上失了往日的笑容。服丧半年,儿子谭逸涛没来由地身患奇痼,整日里昏昏欲睡,形容憔悴,夫妻二人遍访名医,却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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