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虽然按照礼制,她该叫拓跋弘一声父皇或自称臣媳,然而她与拓跋聿这种难以言喻的关系,她根本无法说出口。
拓跋弘这段时间自是知道了她是被迫来到天枢的,她心底里根本就不接受为她册封的黎贵妃身份,所以才会以晚辈自称。
他眸中惊诧,“你要离开?”
“嗯。”
“你为了聿儿宁愿不顾性命之忧,可见你对他并非无情,为何还要离开呢?”
沈黎砚微垂了眉眼,“晚辈给不了他想要的,强行绑在一起,只会徒增痛苦。”
拓跋弘轻叹一声,“哎,你们小辈的感情,我们老一辈终是理解不了了。”
他看向面容沉静而略显苍白的她,“何不等养好了身体再离开呢?”
她柔和一笑:“多谢太上皇关心,只是晚辈已经许久未回归砚城,想回去陪陪家人。”
拓跋弘点点头,不再挽留,面前的孩子一看就随了她的母亲,一旦确定什么,就不会再拖拖拉拉。
“子不教,父之过。聿儿之前对你做了错事,朕在这里替他向你赔不是了。”
“太上皇,都已经过去了。相信他今后在您的教导下,一定会成为一个延绵国祚的好皇帝。”
拓跋弘看着她真诚清澈的眉眼,终是叹息一声:“哎,真是可惜了...”
沈黎砚回到琼华殿时,看到了拓跋聿为她备好的满满当当的行礼。
“阿聿,你不用如此费心的。”
拓跋聿笑笑,“你先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柘笙说。”
“嗯,谢谢你。”
“不用跟我客气,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
“其实...你可以在归砚城多待一段时间,不用...那么早去见他。”
她笑笑,没说什么。
他不忍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终于还是选择说出口,“他马上要娶侧妃了,你...还是不要再去找他了。”
沈黎砚神色愣怔,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从姑墨与宁川那边传过来的。”
他看着她悲喜难辨的平静神色,唇角微动,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是因为他,他又怎能心安无愧地面对她。
许久,才见她释然一笑,“阿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
其实,她也没想过会与他有破镜重圆的那一天。
如果姬冥修来天枢之前,她还有什么奢望的话,那么在他扔下和离书离开的那日,她便知,他们不会再有以后。
虽然知道终于会有这么一天,但亲耳听到他即将与别的女子另结良缘时,铺天盖地的心痛还是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转身,用力按住快要痛得死掉的心口。
若是没有胸腔中这颗跳动的东西,那该有多好啊...
拓跋聿看着她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轻轻拥住了她,“阿砚,你还有我。我们不走了,好不好?”
沈黎砚慢慢推开他,面色如常:“阿聿,我想静一静,你先回正阳殿,好么?”
见他面露忧色,她努力牵起一抹笑意,“我没事,也不会想不开,你放心吧。”
男人最终勉强道了声‘好’,才默默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他还是悄声吩咐殿内的影卫,一定要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玉容与映雪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护了沈黎砚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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