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的事”
周壑川一哂,“不,我是指他失去的记忆。”
医生面色平平,心里却是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每一只嘴里都在喊着这是什么狗血豪门虐恋剧本现在拿出份报告说你俩是亲兄弟我都敢信啊
他冷静地说“我不太清楚贺先生的病情,如果他曾经失忆过,我建议周先生还是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壑川沉吟不语,半晌才淡淡地说“等他醒了我问问他吧,辛苦了,我让司机送你。”
送走医生,周壑川把人抱上楼。
他坐在床边握着贺舒的手,心下却有一种异样的平静。
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他有能力捍卫自己想捍卫的一切。
不管如何,他的命运此刻正握在他自己手里。
贺舒醒过来的时候颇有一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他像是做了一个跌宕起伏的经年大梦,睁眼前无论如何想要记住,一睁开眼却又忘个干净,只余几个片段式的碎片留在他脑子里发着光。
他心底五味杂陈。
贺舒知道,这大概就是那些所谓被遗忘的“一部分”。
他微微侧头,周壑川沉静的睡脸近在咫尺,他应该是心底压着事,明明睡着了眉头还是打着愁结。
贺舒轻轻在他眉间点一下。
周壑川霍地睁开眼,他盯着贺舒半晌,才仿佛回过神一样翻身坐起,连带着两人的胳膊也跟着动了一下。
两人同时看过去,目光落在交握的双手上。
周壑川下意识地抽手,贺舒却握紧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拉。
他想也不想地勾起一边的嘴角,说“跑什么小朋友,睡醒了就要不认账”
周壑川霍地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和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恐惧。
这下反倒轮到刚刚完全不过脑子的贺舒发呆了,他眨眨眼,一时不知该怎么直视周壑川闪闪发亮的双眼。
“抱歉,”他轻咳一声,含糊地嘟囔一句,“睡懵了睡懵了。”
周壑川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他黯然地垂下眼睑,坐在被子里整个人看起来失落极了。
贺舒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控制不住的心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到他面前让他笑一笑。
他跟着坐起来,抬起手,又在空中局促不安地试探几下,这才落在周壑川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然而还不等他张口说话,就见周壑川幽幽地抬头,乱糟糟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张刀削斧刻的俊脸,尤其是下巴上淡淡的胡茬让他看起来荷尔蒙爆棚。
他冷冷地说“爪子拿开。”
贺舒“”
他讪讪地抽回手,摸摸下巴,总觉得眼前这一幕非常违和,心里不免带了点怨念。
明明该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啊怎么就变成糙老爷们儿了呢
“那个,”贺舒见周壑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就是莫名气短,开始没话找话,“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我知道。”
“嗯你知道我说梦话了”贺舒一脸茫然地看向周壑川,见他一言不发,只能眨眨眼,试探地问“那地方靠海,海边有一块大石头,再往后”
周壑川“再往后是一片树林。”
贺舒笑了,“看来没错了,这可能真是我的记忆。”
他语气一变,脸上的笑意跟着消失不见,“那那个和人打起来,又中了一枪的,是你吗”
周壑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问“开枪的,是你吗”
贺舒猛地皱眉,否认的话脱口而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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