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叫了几嗓子,把寒冬凄凉的意境推向极端。
范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往屋外走去,盛意如正感到疑惑不解之时,只见范武又走进屋子里,他将妻子宝珠抱到床上,与母亲放在一起。
他伫立在床前,凝目注视良久,又转身从屋角拿了铁锹与锄头,往屋外走去。
盛意如似乎知道了范武的用意,他也紧跟其后,走出屋子。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门外夜色深沉处,忽然的飘下数朵纯白的雪花,转瞬之间,漫天的大雪便簌簌的落下来,寒意也越发浓重。雪花落在范武的身上,然后快速融化,雪花纵使再美丽却也只是一瞬的东西,这多么像人的脆弱的生命啊!
然而,这侵人入骨的寒意,范武却一丝也没有察觉到,他低头往前方走去。此刻,他的四肢、躯体,都似乎已不再属于他自己,只有脑海中的思绪,仍然如潮如涌,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也像他脑海中的思潮一样,刺进了他的心脏。
范武在屋后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也不说话,挥起锄头,不停的挖着,盛意如低声说了句:“大哥,我来帮你!”
范武依旧没有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低头挖着泥土。盛意如拿了铁锹,也挖了起来,两人都默不作声,周围亦是一片死寂,心境与环境竟然如此吻合。
不大一会儿,一个合葬的坟坑已经挖好了,范武停了下来,他将锄头扔在一旁,将妻子与母亲的尸体从屋子里背到了山坡山,将她们放在坟坑里,用双手捧着泥土,慢慢的将她们掩埋。
盛意如站在一旁凄凉的看着范武,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也许,此时保持安静状态便是对范武最好的劝慰了。
范武在埋葬好娘亲与妻子之后,银白色的月光,射穿了每一寸黑暗,范武从身上取出一柄精光闪闪的刀,寒月刀,在月色的照射下,闪耀着的点点寒光,愈发令人心头为之一寒。
范武挥刀砍断了一截大树,削成墓碑,然后,在上面刻字。
刻好之后,他将那一截“墓碑”插在坟头,跪倒在地,对着坟地,拜了三拜,然后,起身,正欲往山下走去。
盛意如连忙叫住了范武,说道:“大哥请留步!”
范武停住脚步,望着盛意如,说道:“兄弟,多谢你,今日之事,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在下尚有一件大事未办,不能报答兄弟。日后,我若有幸活在世上,定然做牛做马,报答兄弟大恩。”
说完,又欲转身离去。
盛意如急忙问道:“敢问大哥何往?”
范武目光透着一丝寒意,凛然道:“如此血海深仇,如若不报,我范武寝食难安!”
盛意如马上会意,道:“大哥想要前去寻仇?”
范武道:“正是!”
盛意如有些担忧,说道:“此时,那陈三知道大哥会前去找他报仇,定然会严加防范,大哥若此时前去,凶险无比!”
范武毫不在意,道:“纵使是千军万马,我也不怕,此仇必报。”
见范武神情坚毅,目光凛然,盛意如知道范武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便说道:“好!让小弟与兄弟同去!”
范武却道:“此仇乃是我的家仇,又岂能连累兄弟你。”
盛意如说道:“小弟仰慕大哥英雄之气,那日在街头见大哥大败陈三,便知道大哥乃是一个真汉子,早就有了结交之心,若大哥不嫌弃,小弟愿意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范武听了,点点头头,说道:“我只是一介莽夫,哪里是什么英雄好汉,倒是兄弟气宇不凡,武功了得,想必一定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人物,能与兄弟结拜,这是我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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