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来就来。
阿贵有了回答:“看过的医生都说,岑深的病是天生的,没法治。”
桓乐不同意:“或许是那些医生都不够高明呢?”
“也许吧。”阿贵说:“如果他跟你一样生在唐朝,元力充沛的年代,凭他的天赋,或许现在已经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匠师了。古代的灵丹妙药也多,医道圣手也不少,说不定还能让他活得长久一点……”
桓乐想说他可以带岑深一起回去,又或者等他从大唐带药给他,可转念一想,岑深大约还是会冷硬地拒绝他吧。
而且那都是以后得事了,他堂堂桓三公子,会把希望寄托在“以后”这种虚无缥缈的词上吗?
当然不可能了!
桓乐腾的站起来,吓了阿贵一跳。阿贵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而桓乐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直接跑了。
“少侠你去哪儿啊!”
“有事,忙!”
岑深从书房的窗口望出来,恰见他离去的背影,听着他一如往常般充满朝气的声音,心里的阴霾似乎都散去了一些。
他再度低头,指尖在桌面斑驳的划痕上抹过,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吴崇庵坐在这张桌前,挑灯研究的画面。
划痕是打磨零件和镌刻阵法时留下来的,每一道,都可见主人的用功。
岑深从未体会过属于匠师的辉煌,所以对于匠师协会的终结也谈不上什么失落。但吴崇庵至死都要守护这份技艺的心,他感受到了。
杜鹃啼血,终成死志。
那岑深自己呢?他没有那份大义,没有什么高于常人的觉悟,但若有一天他也要变成那啼血的杜鹃,他希望在此之前,能一窥最高技艺的光辉。
就像在西安城墙上时想的一样。
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光辉,是他希望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东西。名字也好,家人也好,生命也罢,那都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
熟悉的绞痛又再次袭来,岑深却没有管,他重新坐回了吴崇庵的椅子上,拿过一旁的阵法图继续研究。暖黄的灯光下,他的面色愈发苍白,可眸光却是亮的,前所未有的亮。
接下来的三天,岑深除了吃饭,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这间屋子。阿贵有心劝他,可他劝不动啊,想要找桓乐帮忙,可桓乐忽然也忙了起来,甚至比岑深看起来还要忙。
他时常不在家,一出门就是大半天,也不知道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人究竟能忙啥。阿贵在门口拦了他一次,可桓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里,拒绝阿贵的询问。
“你到时候就知道啦!”
阿贵气死,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好在桓乐还记得要吃饭,吃饭时还要带上岑深,总算没让岑深饿死。
对于桓乐缠人的功夫,岑深大抵已经拜服了,在吃饭这种小事上尽量不与他争执,可以省去许多口舌。
反正,只是吃几口饭而已。
“阿岑,吃饭了!”这日中午,桓乐又趴在院墙上朝这边喊。自从他发现爬墙更方便之后,就拒绝走大门了,每次往院墙上一趴,声音响亮得保管隔壁王奶奶都能听见。
岑深便在这时走出房间,揉着眉心,回家吃饭。
最近几天的饭都由桓乐从外面打包回来,岑深给了他几百块钱,让他想吃什么自己买,省得缠着他做酱排骨。
今日桓乐从外面带回了他最近特别爱吃的炸酱面,再配上巷子口熟食店里的卤猪脚,简直完美。
岑深对于卤猪脚没有意见,但确实爱不起来,如果桓乐想吃,他把自己一半的炸酱面让给他都可以。
但是桓乐就在旁边盯着你,用他那双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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