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奖励?”
我说道:“我想要个花裙子。”
“这年头纺织厂都没有,谁的衣服上没个补丁,哪来的布给你做花裙子。”母亲反驳道。
父亲见我不高兴,说道:“花裙子不是不想给你做,街上的衣服店和布匹店都已经倒闭了,你再换个其他的。”
我说道:“我想吃鸡肉,好久没吃肉了。”
“不是上个月才吃过肉饺子吗?”母亲责问。
父亲说:“行,那就杀只老母鸡吧,孩子也好久没吃过鸡肉了。”
母亲说道:“一共三只老母鸡,都还能下蛋,杀了多可惜。”
父亲说道:“留两只做个伴儿就好,正好也省点粮食,存这么多鸡蛋拿去卖又不值钱,让你拿到富贵家换大米你又不好意思去。”
母亲想了想,说道:“那行吧,刚好有个个头瘦的母鸡,身上毛快掉光了,就杀那只吧,再让它下几天的蛋。”
“江绒,过个三五天再杀,让母鸡再下几天蛋行吧?”父亲望着我问道。
“行。”我嘴里嘟囔着。
父亲笑了笑,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
几天之后的傍晚,江生随着老江出去看诊还没回来,母亲则到玉米地里拔草,我和小五等三里屯的孩子则在麦场上玩耍。
那时天干地燥,北平已经干旱小半年,地里的庄稼蔫了秧,地面起了皮,家家户户院子里的水晶都干得见了底儿。
屯子后面靠西的地方有一口老井,是村里十多年前挖的,井水甘甜,所以不少村民都不吃自家井水,到老井这里来拎水。
我家院子里的井也干得见了底儿,父亲晚上要杀鸡给我吃,缸里的水也都用完了,眼看着天都要晚了母亲和江生他们还都没回来,他就自己拎着水桶一瘸一拐地走向老井。
六月的知了声覆盖着三里屯的每个角落,那时我在麦场上正和伙伴们玩得欢,牛爱花的一声尖叫穿透闷热的天空,传至心底。
小五听到牛爱花的声音连忙跑向老井的方向,不少村民听到动静也都出门查看。我们一群孩子赶过去的时候,正看见赵树根等人将父亲从老井里拉出来,接着就不停地按压父亲的胸口。
我在旁边看着众人围住父亲,父亲一动不动,吓得哭出声来。
好在是父亲最终被救活过来,母亲和老江那时候也刚好回来,他们将奄奄一息的父亲抬回家,老江说父亲的肺里进了水,可能会感染,他得到镇上的西医馆买些抗生素。
老江回来的时候父亲半睡半醒,脑袋滚烫,老江熬了些退烧的汤药让父亲喝了,之后又熬了些祛湿补汤给父亲喂下。
母亲照顾好父亲安睡后,到院子里看见被父亲绑起来要杀的老母鸡,知道父亲是等的急了想要自己去打水杀鸡,她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吼道:“吃吃吃,要不是你,你爸怎么会掉井里?!”
母亲把我一巴掌打懵了,江生心疼,跑过来安慰我,我甩开江生跑出了院子。
父亲掉井里的第一目击者是牛爱花,那些天里,牛爱花一天到晚逢人就讲父亲是自己作死,明明是个瘸子还非要去井边。
“你是不知道,江正阳拎着水桶,半点没有犹豫就直接钻井里去了,可把老娘吓得。”
“你说他要是死在井里面,咱三里屯还喝水不喝水了,泡过死人的水谁敢喝,你说你不是?”
“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推的,我跟张秀梅那个贱人再有矛盾也不会弄死他男人呀,不过我又不会游泳,他在井里扑腾了半天,我没办法救就只能喊人了。”
几天之后,当牛爱花又跟人讲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时,有人说道:
“牛大姐,我听说江绒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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