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小房子压塌了,我真怕它经受不住。”老头继续卖着关子,可李元智反倒听得全神贯注了,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
这声音就像是老头伏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夜已经很深了,睡之前我喝了一点白酒,具体喝了多少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头很疼……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我就听到屋外有敲门声,当时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透过窗户看外面已然是深夜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敲我的门?况且这里是墓地。”
李元智咽了下吐沫,他已经身临其境了。
“我从床头端起探照灯,穿上棉拖鞋披上厚厚的军大衣就下了床,猛地站起来感觉有些贫血又或者是之前酒喝太多了,视线模糊脑袋晕晕的……之后我悄悄地走到门前,把手换成一只手提探照灯,另一只手去开门。”老头的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我当时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因为我打开了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当时我吓得几乎拿不住手上的探照灯,我就在门前站了大约有三分钟——又或者站了三个小时,总之站到我双腿发麻。我才镇定了下来,我想,在这地方呆了有些年头了,也没有见过什么鬼呀?难道是有人想来偷东西?——这种事不是没有,因为逢年过节都会有人给自己的亲人带点儿酒肉或者烧点纸什么的。所以流浪汉饿急了会跑这边来偷点儿酒肉吃。”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胆子,就回房拿了一顶帽子,提着探照灯钻进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刚走出房门,我就看到墓地里闪过一个黑影,我赶紧用探照灯照去——除了矗立的几个凄凉的墓碑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我看错了?”老人的声音骤然提高道:“可就在这时,我感到脖子一凉,一把闪烁着锋芒的刀刃插在我的脖子上!透过探照灯照去的白光我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
李元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敢情老头碰到的不是鬼,是亡命徒!
“我拼命地挣扎,话挤在喉咙间却发不出,我感到浑身冰凉,血液在顺着我的脖子往外喷溅。我用手去捂住伤口,可怎么也堵不住冰冷刀尖下流淌的鲜血,他立即察觉到了,马上又补了两刀!”
李元智听着像是有人扎了他的脖子一样,呼吸困难,越听越感觉身临其境,整个人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了。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老头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感觉自己要死了,躺在雪窝里,我看到我的血液把洁白的雪都染红了。最后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不清,隐约之中我看到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雨衣,戴着一面口罩看不清脸面,手上提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
“就这样,这个人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最后整个天都是黑色的。我的尸体被那人拖到了老山上——一处树林环绕的地方埋下了。”老人的声音突然提高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李元智猛地一惊,自始至终老人的声音就像是在讲一件属于别人的事情一样,虽然语气平淡无奇,但是老人的讲述显然并不平淡无奇。此刻声音却突然提高了无数倍,连续重复了三次的“我不甘心”似乎在考验他心理素质极限!
接着,老人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收音机的另一头继续传来之前的那种嘈杂的电流声,这次信号干扰持续的时间非常之长,以至于李元智误认为收音机出了毛病——可能电流声持续的时间和之前一样。
李元智双手猛烈地摇晃着收音机,没过几秒钟收音机又恢复了正常,《卡农D大调》又重播了一遍,此起彼伏的旋律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李元智笼罩住,陷入一阵阴霾之中。
“你听到了吧?我说的就是这个怪声音!也不知道那老头说的什么。”此时朋克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李元智浑身一抖,抬头看去,朋克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
李元智稳定了一下情绪,手脚慌乱地将收音机放回床头上,自己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床单上面印出了一个复杂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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