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随身小箱子里取银针包的动作一顿,看着元绣,尾音上扬,“江公子?”难得有了些人味儿,但表情依旧丝毫没有动弹。
当人没了表情,就很难让人判断话里的含义,甚至会产生错判。
元绣虽然不至于如此,但她确实迷茫了,不明白宁珑的意思。
“江九卿,你认识他?”
宁珑摇头,取出一根银针,不再说话。
元绣松了一口气,攥住衣角的手指这才松了开来。
拉开九卿衣袖,一截光滑细腻的手臂露出来。
宁珑眼也不眨,下针飞快,在九卿几处大穴猛扎数下,又轻轻捻动银针。数息过后,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珠动了动,喉咙里传出几声嘶哑的呢喃,慢慢睁开了眼睛。
人刚睁开眼睛,宁珑收针起身。
此时桌上已经有人铺好纸笔,甚至研磨完毕,宁珑取过笔,瞥了身边的赛金飞一眼,一言未发,立刻落笔。
看着一个清清秀秀的美人,谁能想到写的一手颇具风骨的遒劲好字?
“小宁珑,这字又有长进了。”赛金飞倚墙看着宁珑说。
元绣接过药方,发现那字确实极为俊秀,可是紧接着就被赛金飞的话牢牢摄住了心神。
她说,又有长进?
这里有两个疑点。
第一,赛金飞说这大夫是她画脂舫里的人,试问,哪个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往这种地方来行医?再者,即便真的有。看着宁珑的年纪,只怕二十岁上下最多,这么年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有一身高明医术?肯定大有来头。
第二,既然是常驻这画脂舫里的大夫,又怎会说出“字又长进”的话?一个人的字是否有所进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也就是说两个人并不是经常见面!
那么,这赛金飞的话可就是上下矛盾了。
想到这里,元绣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她按捺住了自己,收下了药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说道:“多谢宁大夫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个伤得多久才能恢复?”
说到这里,赛金飞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宁珑的脑袋,“是了,你可得开些有效的药方,江公子和元小姐可是马上要成亲的未婚夫妻呢。”
宁珑两眼呆直地望着元绣,又看了看床上的九卿。
“成亲?”
“哎呀,我都忘了,小宁珑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等你找到如意郎君的那天,我给你送一份大大的厚礼,如何?”赛金飞说这话,很自然的搭在宁珑的肩上。这个是习惯性动作,她很早以前就喜欢逗弄宁珑,越是不让她靠近,就越是触碰。
本以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闹闹就过去了。
她过惯了热闹,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正常孩子,朝着冷面煞神一去不复返。
可没想到,宁珑非但没有出言反驳,更是一反常态,拎起桌上的药箱大步朝外走去。那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自然滑落,猝不及防之下,赛金飞差点扑倒在桌上。
“小宁,小宁,你要去哪儿!”赛金飞抱歉地朝着几人笑了笑,着急地追了出去。
“小姐,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红玉一脸不解地从外头走进来,指了指先后出门的两个人。
元绣缓缓摇头,拿着手里薄薄的纸张弹了弹,淡淡地说:“很多事儿。”她把药方折叠起来,贴深藏好,“闹剧也差不多结束了,咱们回去罢。”
“屠九叔,还是麻烦你了。”
屠九从阴影里走出来,点头,朝着床铺走去。正要弯腰去抱九卿,却被他一把格开。
九卿扶着床艰难地起身,抓住屠九粗壮的胳膊,脚尖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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