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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还是不杀,两种念头在心头不断交战!
众人望着他,都瞧不见黑布下他脸色阴晴不定,时而满面杀意,时而坚定平静,皆不知他心中竟有这般多的冲突,都等着他做出决定。李楠忍不住开口道:“逸航兄弟,你只要迈出第一步,上去劈他一刀,余下的事便由哥哥来替你做完。”张铁牛也道:“对,小兄弟你要是害怕,便闭着眼睛砍他一刀,这就成了,有这第一次,以后就不会再犹豫害怕。”
李逸航提起钢刀,走到那汉子面前,只见他须髯似戟,双目圆睁,犹要喷出火来,右腿虽受剑伤,却仍倔强的站立着,当真是神威凛凛,不可逼视。李逸航注视着他双眼,那汉子骂道:“狗崽子瞧什么瞧,是不是不敢杀你大爷,哈哈,我呸!没胆子作什么山贼?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去,无胆匪类,乌龟王八羔子,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李逸航双眼木然,缓缓举起钢刀,阳光下刀刃闪着刺眼光芒,突然那汉子一口唾沫向他吐了过去,两人相距不过尺许,李逸航竟不及避开,也不想避,拍的一声,唾沫正中他额头!
旁观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寒光一闪,李逸航手中钢刀砍落!那汉子也闭上双眼,等待利刃破体的那一刹那!
可那汉子却没等来钻心之痛,只听得呛啷啷一声响,睁开眼来,见钢刀被摔在地下。他死里逃生,一颗心怦怦跳动,身子颤抖不已,不再是先前那般镇静如铁,破口大骂。郭浩道:“李兄弟,把钢刀拾起再来一次!”众盗伙都道:“再来一次,千万不可心软,你只要迈出第一步,以后便好办!”李逸航叫道:“不,不!我不能杀他,我和他无怨无仇,我不能杀害一个无辜之人!”郭浩盯着李逸航的双眼,似是要查察他心意,过了良久,语音平静地道:“做强盗还讲什么仁义道德?讲什么该杀不该杀?只要是反抗的,全部该杀!”李逸航叫道:“我没说要做强盗,也不想做强盗,我不做强盗!”
郭浩冷冷的道:“你不做强盗,怎地在寨子里呆上这么长时间?又怎地跟我们学艺?快拾起来,不然就是违背号令,将以山法处置!”李楠见事情不妙,忙道:“二哥,小兄弟胆子小,这次便由我来杀这狗官,事后我好好劝导劝导他。”郭浩道:“不必,此事不能再拖下去,小子,你是决意不听号令了?”李逸航道:“要我杀人的号令,要我干伤天害理之事的号令,小弟宁死不从!”那虬髯汉子已平复了心情,听他这么说,赞道:“好!这才是条直正汉子,刚才我骂错你,对不起!”郭浩脸色铁青,喝道:“梁富贵!”梁富贵应道:“是!”郭浩道:“这名伙计不听号令,绑了起来!”李逸航心想:“我若反抗逃走,便累了李大哥。”当下任由梁富贵绑缚手脚。
郭浩对李楠道:“李兄弟,此人是由你带来,他不听号令,是你管教不力,也逃不了罪责,现下由你执刀,杀了他!”李楠一听急了,道:“郭二哥,这小兄弟只是不听从号令,罪不致死,如何能处死?”郭浩道:“他不单止是不听号令,他刚才已说不愿不想与咱们共事,难道还有假?既不是一伙,又知道咱们那么多的底细,怎能留在世上?”李楠道:“这小兄弟为人信诚道义,刚正不阿,决不会泄漏寨子半点机密,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郭浩厉声道:“你怎能因与他有交情,而罔顾寨中百十名兄弟的生死安危?万一他做出对我们不利之事,你可承担得起?”李楠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道:“我兄弟最是守信,决不会吐露半句寨子之言,小兄弟,你快向郭二哥保证,决不会透露丝毫讯息,求二哥手下留情!”语音中充满惶急之意。李逸航坚定的道:“人无信则不立,我见识浅薄,可也懂得‘信义’二字,虽不跟你们一伙,却也绝不会吐露半句相关之言,害了众位兄弟众位好朋友!”
李楠道:“二哥你听,这小兄弟就算死,也不会出卖朋友们,那是信得过的。”郭浩哼了一声,道:“威迫之言,怎可作准?我可不能将全寨子的性家身命交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身上,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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