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合力打开阵眼，如果这没有足够的时间，谁能做得到。诸葛明月没读过《重华大成经》，但是他懂阵，阵，是要有规律的，无规律不成阵，既然真有阵眼，那就是说，阵眼所处之处很明显，又很容易被忽视，最危险即是最安全，此阵之中，唯有混沌，混沌无形，再怎么合力也不能破阵，它当然不是阵眼……

    “无天无地，浊气相聚。”诸葛明月嘴角一扬，他对自己的猜测有九成把握，又向着他们试了一个眼色，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最初浊气汇聚之处。

    混沌停了下来，它不是怕了，它是不想再为难他们，因为他们找到了阵眼。睁一眼闭一眼，自己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众人真气一收，“你小子又是怎么找到的？”混沌打量着诸葛明月，比刚才白如云发现阵眼还更惊奇，想来，找阵眼困难更大几分。

    “既是地阵，又有玄门，万门相通，归集阵心，这么强大的浊气，必然动用了所有玄阵里的浊气，它们既然不是从阵门集聚而来，而汇集之处，也必将是相通之处！”

    混沌很信服地点了点头，“就算你们破阵，你们所能到的地方也不一样，一门通万门，一阵通万阵，阵心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混沌没打击他们，它说的全是实话，他们四人相互看了看，他们知道，当他们破开阵眼之时，他们也将被分到不同地方，或生或死，全凭造化。

    “真人……”诸葛明月欲言又止，看着白如云，满眼愧疚。

    “什么都别说，大家待会儿自己小心，一定要找到玄成玉，这是我们的约定。丫头，你小心点，额，臭婆娘，你也是。”

    柳司音是个感性的人，这种人对于生离死别最是容易动容，她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而哭，只是这一别，定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运，可能会面对比混沌更强大的敌人，那时候一起面对的不再是四人，而是孤零零的一人……

    混沌没有消散，它在等，等他们破开阵眼那一刻，自己和阵主缔结的关系也将随之消失，那时候自己，将重见天日……

    白如云来到一处茫茫草原，其他再无什么生物，这个草原很辽阔，无边无际，白如云一直走着，走着，根据先前的认识，这阵要么会有玄成玉，要么会有阵眼通向他处，两者都是破阵的方法。不知走了多少个日月，又不知走了多少个春秋，从少年走到白头，最终变化的仅仅是青草变成黄草，白如云累了，这样孱弱的身子已经走不动了，背后那把刀，很安静，很安静，天地大大，唯有绝世能陪着自己终老，他抚摸着绝世，颤抖又充满皱纹的双手已经不再灵活，他很累，慢慢地闭上眼睛，想就此长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