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色的漩涡,在极速的旋转着,所有物质,一旦靠近,都会被吸进黑色的洞里,从此不见天日。我不清楚黑洞的另一端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比黑暗更为黑暗的东西,抽象的无法想象。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将视线移开,这才感觉如释重负。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眼神,可怕,可怕。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他的脸蛋,是那样的白皙,像煮熟的蛋清。于是我将匕首的刀刃收回,然后用我那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指去掐他的脸蛋。
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融化了,他的脸蛋,是这般光滑与柔软。这种感觉,一直从指尖流淌到了心底。我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突然感觉自己那粗糙的手指变成了锉子,而他的脸蛋,则是晶莹剔透的琉璃,在锉子的打磨下,越发的光彩夺目。
锉子的端面,是粗糙的,丑陋的,而它打磨出的东西,却是光滑的,美丽的。
这是一个矛盾。
这时,我又想起了手中的匕首,它是锋利而坚硬的,与这张平滑而柔软的脸,恰是两个对立的事物。此刻,我很想知道,二者合二为一后,会得到什么。
于是我又转出匕首的刀刃,朝他的脸蛋刺去。
啊!我突然想到了,答案是殷红。那定会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刀下留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颤抖而有力,就像是伐木人手中的锯条,在反复的切割着树干,随着伐木人最后一声的高亢,一棵挺拔的参天大树壮丽的陨落了。
那声音声嘶力竭,却给我如此震撼。我当即放下匕首,转过头来。
“你,是在命令我吗?”
只见商主癸“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将脸深深的埋在了青石板上。这个动作,无疑是对臣服最好的诠释。
商主癸道:“黑蛇大爷,求求你放过他吧!”
“哦?求我?”我沉思片刻,尽情的享受着他的跪拜,又道:“我这是在救他,不然他会死在别人手上的。”
“黑蛇大爷,这不是祝古烈之子,而是犬子啊!”
“什么?你说这是令郎?”
“千真万确。”
“那祝古烈之子又应当在何处呢?”
但见商主癸突然沉默下来,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是出卖朋友还是保全自己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个艰难的抉择,我必须给以耐心。
良久,他才微微抬起头来,低声道:“黑蛇大爷,只要你放过雨儿,我就告诉你。”
“这小子叫商雨?”
“是的。”
我半信半疑的将那孩子放了下来。我用余光一瞥,又看到了他那冷静而坚定的眼神。
“祝古烈之子就藏在后院的地窖中。”
“你这么大的宅院,地窖怕是不止一个吧!”
“北数第三个便是。”
我点点头,道:“你若是敢骗我,我就杀光贵府上下所有的人!”
我匆匆穿过柚木檀香的厅堂。厅内陈设的家具,瓷器,都是价钱不菲的珍品,而我无暇观赏,任它们从视线中匆匆流走。直到眼前出现一扇暗红色的大木门,我才停下脚步。门没有锁,推开它,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喜出望外的将门推开,霎时,一抹明媚的光线射进了我的眼睛,与厅堂内幽暗的格调形成了鲜明冲击。我的心不由得一阵悸动,待我适应了光线,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宽广的后院。城主府的厅堂虽然也很宽敞,但终归受四壁所限,而其后院才可谓是真正的宽广。
此时正逢阳春三月,该时节所特有的盎然,在这里得以淋漓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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