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我也毫不怀疑。”
于公公被皇帝叫了起,可他瞧着程紫玉却是一阵后怕。
“郡主所言都是推测,万不好胡言。”
于公公擦了擦额头汗。“老奴觉得,郡主所言有漏洞:按郡主之意,哲王是逃了吧?可他人呢?为何咱们找不到他?他为何不向官府求助?”
“两江衙门已散,现如今江南局势混乱。又先后有好几次京官南下,说白了,人员复杂。而先前哲王被连泼几次污水,又一直有朱常珏的人在江南推波助澜。官府,善堂,时疫方面都有人在捣鬼,可见暗中的蛀虫不少。
这种环境下,若哲王他好不容易逃走,岂敢随意冒头?他能分清哪些人是可信的?哲王在江南一年多,认识他的人太多了,在这种千夫所指之时,只怕他一冒头,就要被人发现吧?
他唯一能信的应该是康安伯。可康安伯的大部队在海上,他压根没法去求救。而且线报里说哲王重伤了,所以我觉得他最有可能是找地方暂时躲避,一边疗伤,一边等康安伯回返陆地才会现身……”
倒是有点道理。
“可到底只是推测。”皇帝眉头紧蹙。“这就是你要跟朕说的?”
“不,只是一部分。但我说这个,是希望皇上这会儿千万不能对哲王放弃。我相信他一定还好好活着!而且我觉得,之后朱常珏那里发现哲王失踪后,肯定会开始和朝廷谈判,说他已抓了哲王,但偏偏又没法将真的哲王推出来。我希望皇上和当地官员不要被他迷惑了,也请皇上给康安伯去封信。”
程紫玉深吸一口气。
“下边,我要说重点了。”很多话,没法说。比如前世今生,怎么切入,才是皇帝能接受的?
“皇上,”她跪了下来。“锦溪问句大逆不道之言,您的身子,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大胆!”于公公痛骂一句。
空气却窒住了。
“你怎知?”皇帝忍不住将身子前躬,看向程紫玉眸底。这事,他瞒得很严。
“我一天天瞧着您虚弱下来。刚刚听闻您吐了血,出来的沈御医眼眶都红了。他熬药的时候还在开着一张张方子,可我又瞧见他将写好的方子又全给废了。我知道最近沈御医只给您一人看诊。所以我猜,您的病情是不是沈御医治不好?”
而且,沈御医在外间熬药,那气味一直在她鼻间窜来窜去。从开始熬时,她便觉得气味熟悉。想了好久,她想起来了。
前世的后程,皇帝每日在太后那里喝的就是这种气味的药。太后没了之后,她跪在御书房时,鼻间充斥的也是这个气味。当时的皇帝也是命了御医在御书房亲手熬这个药。
但她后来回荆溪的路上听朱常安说过一嘴,那药不是治病的,而是虎狼之药,耗的是元气和底子,是用来激发身子最后那点潜能的。等到油尽,灯也就枯了。
可此刻的皇帝,已经用上了这药?
再看看皇帝此刻的模样,的确已如前世的最后时刻。
“我一日日看着皇上您的头发变灰,变白,我看着您的身子亏空下去,我看着您气色不好,连……”程紫玉看着皇帝的指甲。一般人看不出,可她的眼,岂是一般?“您的指甲带了些紫。”
皇帝抬手看去。可不是?尤其在灯下,更明显了。
“许是朕用的药比较凶。”
“皇上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毒?否则,是什么样的病,御医没办法?是什么样的病,让身强体壮的您在短短几个月就耗成了这样?”
这一点也是被程紫玉列上疑问的一条。
皇帝身子是不错的。前世是大概在两年后才不好的,但也拖拖拉拉,总之比程紫玉活得长。可看着皇帝这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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