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沿那里,卡列宁感觉到自己的妻子又动了动身子,原本放在外面的,肌肤华美的手臂已经收了回去,脖子那块的肌肤变成了好看的粉色,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而床上的人只觉得奇怪。
安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想要这样做,她内心完全不会怀疑自己对卡列宁的爱,她认为这只是一种本能的羞怯,只要花点时间,她完全可以做到。
在卡列宁走过来的时候,安娜内心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直到卡列宁就停在床沿边上,不再前进。
她有些好奇地抬起眼睛。
目光相遇的时候,她感觉到卡列宁蓝色的眼睛像是亮了一下,就在她还想再认真观察的时候,卡列宁已经弯腰向她靠过来。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一样,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安娜的唇上。
男人略微移开一点距离,然后右手抬起来,轻轻地抚弄着安娜的耳侧,最后落到了腮边,拇指在下颚线出轻柔滑动,与此同时,另一个更为热烈的吻来到了他们之间。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是安娜感觉到了不同。
像是热爱还有珍视。
就像是那些因为爱情而结合的男女,就算是婚后才相爱,但安娜完全确定,他们的爱情正在慢慢生长。
他们相遇得不够早,这是无法抗拒的遗憾,但是,他们的爱情很长,安娜觉得这就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而她也为此将珍惜这一切。
婚姻,比爱情要多一分包容和谅解。
不管是妻子还是丈夫,偶尔都要成为对方的长者,给予对方包容和宽慰。
大部分人都认为卡列宁是一个非常不好接近的人。
所谓的不好接近并非他是一个多么凶狠的人,事实上,几乎没有人会认同这一点,更别提有那么几个人还知道卡列宁无法冷硬地去看着妇女和儿童的眼泪。
这位彼得堡的大官虽然不够风度翩翩,不需要应酬的时候经常以一种不苟言笑的严肃感示人,但还不是人们会畏惧他的原因。
实际上,造成这一结果的大部分原因则是官员先生骨子里的固执。
这份固执放在工作上就变成一丝不苟的要求和更多细节的挑剔,而在工作和下班那会儿喘气的时候,有时候又会变成一种就算自己不乐意,也得打起精神继续在脑子里思索一番的谨慎。
很早之前,安娜的内心里就知道这一点,但作为一个妻子,她总认为这不是一个多么不好的缺点,直到,她的丈夫,这位以自控力出名的先生,终于在她面前也顽固了起来。
事情的起因是卡列宁必须和他讨厌的斯特列莫夫先生出差的前两天。
一向身体强健的卡列宁病倒了。
“发热、咳嗽,亚历克赛,你知道自己明天最好不要去部门吧?”安娜为自己的丈夫调整了一下枕头,并且给他端来了水杯和药。
她一向不需要担心这些事儿的,卡列宁并不是那种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儿,那位斯特列莫夫先生造成的影响显然还是在的。
“安娜,我建议今天就让我一个人睡在这里,不然连你也会被传染的。”卡列宁用有些嘶哑地声音说道,他轻轻地避开了上面那个问题。
“好的,但不是现在,我得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可以吗?”安娜被哄骗住了,没发现这话语中重点的偏移。
“我没事的。”卡列宁轻轻皱眉,他不习惯被当成孩子,那意味着失去控制,会令他觉得有点不安。
安娜总是能明白这些的。
尽管她不如卡列宁聪慧,也没有那种在政治中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可她的眼睛总是在注视着对方,所以她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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