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确是安然无恙的,之后娥仪睡下,沈澜清便将众人都赶了出去,高蝉问过一直在院中的云旗,之后便再无人进出过。也就是说,娥仪苏醒之后,与她接触的只有沈澜清和顾南行二人。若娥仪的死并不是意外,那到底会是谁下的毒手?
论亲疏关系,沈澜清和顾南行是娥仪最亲近的人,在救治娥仪的过程中,无论是沈澜清还是顾南行,对娥仪的关切与用心都不像是装出来的,二人为了娥仪煞费苦心,实难想象会是他们下的手。
娥仪的死势必会直接激化两派矛盾,流锋剑派本就与孤鸿庄不合,顾南行若想挑事,也不会搭上故友的性命。以沈澜清的医术和武功,到哪里都可以作座上宾客,她却为了娥仪化身船医,四处打听可以救治娥仪的能人异士,且她独力难报师仇,于情于理,也不会自断娥仪这一大助力。除了这两个人,高蝉脑海忽然又闪现出一人……
“焕宁,你老实告诉我,娥仪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君子堂内,高蝉板着脸问道。
容焕宁抬起头,清冷地笑了一声,反问道:“师父以为,凭我的武功,能在沈姐姐的眼下行凶杀人?”
说到武功,容焕宁的确无法在沈澜清眼下杀人,高蝉怀疑到她,也是想到那日容焕宁在顾南行饮食中下毒,可以她跟着白棠学的那几招毒术,也难以逃过沈澜清的眼睛。
“若是能直接杀了顾南行,或许我会冒险一试,可杀了娥仪姑娘,只会让孤鸿庄陷入险境,孤鸿庄是师父的心血,也有我与嫂嫂的用心,焕宁怎会如此糊涂。”方才听得高蝉质问,容焕宁本就不悦,又想到高蝉说教她鞭法也迟迟未教,故提到武功以示不满,但念及若非高蝉相救,她与戚华和辉儿也早就遭了毒手,何以这时只因不教武功就生了怨怼?如此,语气又缓和了些向高蝉解释道。
高蝉也是相信她的,容焕宁虽想帮云旗报仇,但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方才考虑不周,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是师父错怪你了。”高蝉向她道了歉,又说道:“前两日本想教你的,被娥仪的事情一冲,就给忘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教你吧。”
二人来到后院,高蝉接过四丈银鞭,将那套鞭法演示了一遍,又把招式拆解开来,一招一招地传授。容焕宁从未见过如此奇幻无伦,势若龙蛇的武功,不禁看得呆了。这鞭法忽快忽慢,快时如闪电惊鸿,一条长鞭可挥出六七道残影,慢时如疏花照水,轻柔得像是随风摇摆一般。一招一式,如舞生魅,妙不可言,若是常人见之,定会被这曼妙的招式迷了心眼,欣赏都来不及,哪还会与之动手!
这套武功出自北水洛神派,据传黄初年间,曹子建过洛川作《洛神赋》,洛神娘娘见之十分欣喜,便依赋起舞,舞时所用的是玉身所披的紫绡缎带,洛神娘娘修为高深,一条轻丝绸带也舞得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后传弟子中武功修为难有及此者,且轻丝柔婉,不具杀伤之力,便将轻丝换作绞练,如此既可留存洛神之舞的灵动,又可作武功之用。
流传至今,《洛神赋》到了水汜和手中,水汜和专攻阴脉咒术,便将赋上的武功传给了高蝉、琳琅二人,琳琅所用也是轻丝绸带,不过缎上三寸一银铃,挥舞时铃声大作,既可幻惑敌人,又增加了轻丝的杀伤力。因这套武功源于舞蹈,过于阴柔,高蝉虽也习过,却极少使用,也不甚熟练。
“你先把这一节的招式和口诀记熟,若有遗忘或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高蝉先教了一部分,让容焕宁先练着,自己却是先抽身出来了。
刚一出门,就遇上了刚用完早食的慕香,她本是倾城绝色,今日却穿了件极淡雅的烟青色罗衫,头上斜簪了朵新摘的奶白色的梨花,慕香见着高蝉,也展开了笑颜:“公子刚练完功吧,瞧累的满头是汗。”说着便抽出帕子给高蝉擦拭。
高蝉愣了一下,本欲躲开,但想到若是躲开了,慕香定又要伤心难过了,二人关系今早才有缓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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