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听说你要走了。”胥弱下了礼课和修术课已至晚上,一路疾奔过来,脸蛋上泛着红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是。”水汜和看着他那紧张神色,笑着回道。行李早已备好,若不是等着和他告个别,傍晚就出发了。
“带我一起走吗?”胥弱问道,明显可听出语中的期待。
水汜和轻抚他的额头,道:“弱儿可身体还未复元,不宜奔波,在这儿养好身体,等我办完了事,就回来看你。”语气强硬,却是无半分商量余地。水汜和说毕,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那日与蝉儿告别时,也是这般言语。水汜和心中一直想着高蝉是被那妖女迷惑,才渐渐离他远去,此时他二人站在了同样的位置,方才明白,原来世间的生死别离,是谁也拗不过的常态。
胥弱闻言小嘴一撇,哭道:“我是哥哥的拖累吗?”
母亲去世时,他也活不了多久,本想着随母亲一走了之,却被眼前这人耗尽功力救了回来,如父兄一般的照顾,让他以为找到了新的依靠,林中不顾生死的守护,马车上弥留之际的泪水,甚至这几日园中人都在说,说眼前这人为了救他,修为大损,早已不是当日的汜水城主可比。
他鬓角的一缕青白还在,眉头的皱纹也还在,这些都是为了救他留下的,怎么才短短几日,他就要把自己抛下。
胥弱越哭越厉害,水汜和把他搂在怀中,哄了小半日也不见好,只是胥弱渐渐哭得累了,便在他怀中安然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水汜和一行人便动身起程。
“时辰尚早,汜就不向楚大人辞行了,这是本汜的一封手书,还请转交给楚辞大人。”黎园门口,水汜和对着门子说道,楚辞行事倒是十分周全,这几日都未见得那个嚣张的门子。
那门子双手接过信函,一礼道:“大人慢走,小人必定亲自交到家主手上。”
水汜和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门,转身上了马车。
卫疆掌车,水汜和与虞青欢、郑风二人坐于车内,待行出江陵城门,忽听得座下一阵异动。虞青欢清喝一声,从座下揪出一个红裘少年。
“哥哥,这下你赶不走我了吧!”胥弱摆开虞青欢的魔爪,一脸得意地笑道。
“胡闹!”水汜和冷哼一声,见胥弱泫然欲泣,才和声道:“怎么不吃早饭!”说罢从身侧拿出一盒鸡汤和两个馒头,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
胥弱咧嘴笑着座下,也不顾各人,大口大冂地吃了起来。
而此时的黎园中……
“家主,汜大人留下一封书信。”那门子交过信函退下。
楚辞打开信,上面写道:“蒙族长与大长老施救,汜不胜感激,汜与族长有约在先,将胥氏子弱留于黎园。弱于汜有情,汜不忍辜负,愿为之背信弃义。愧对黎族,此信为鉴。”
阅毕,楚辞长叹道:“瑾妹,你可安息?”
胥弱初过大劫,又沉醉在自己机智的藏匿中,一路心情都是大好。青欢和郑风二人虽随尔雅出行见识,却终是没经历过真正的江湖风雨,此行听起来虽有凶险,但有水汜和在,二人心中皆无半分畏惧。卫疆掌车,有青欢和郑风二人轮换,也轻松自在。行了整整一日,傍晚时分,马车就已出现在襄阳城外。
“襄阳城不仅有凤凰宫,更是九宫的大本营。城中耳目众多,须得万般小心,青欢,郑风,此行的重任你们二人身上。”马车内,水汜和郑重说道。
“请大人吩咐!”二人也打起精神。
水汜和缓缓道:“凤凰行事雷厉风行,此番消息传出日久却并未行动,我担心她另有图谋。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二人打着稷下宫名号行事,我和卫疆暗中观察,日间遇见,权当陌路。”
二人应声听令,水汜和又交待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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